历流觞低下头,慢慢的弯下身体,凌微笑明显的畏缩了一下,她怕他!
历流觞伸手,按住凌微笑的那只受伤的肿胀的胳膊肘儿,凌微笑屏紧一口气,然后,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轻声啜泣,那是没有断过手的人无法明白的伤痛,似有什么东西,能透过那伤口,一直向里钻痛。血脉的每一次跳动,都增加了新的伤痛。永不停息的提醒她,这个男人有多狠!
历流觞的另一只手托起凌微笑的小脸,凌微笑没有任何反抗的承受,二个人对视,凌微笑生微垂下眸子,不敢于之相抗!似刚才那个勇敢的小小表情已被打败,原来身上一直有的那点小小的倔强已被恐惧代替,那张沾满泪痕的挺翘长睫下,全是哀求的眸光。
他问,声音优美如弦色:“痛吗?”
凌微笑移开眸光,许久,才沉重的点了点头,每一次点头,必会甩出一串泪水!
这是什么样的生活,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这样自私,就连血脉至亲的妈妈,亦把自己的幸福深深根植于她的极度痛苦之上……
痛,还要叫她喊不出来!
是不是她要象哪吒一样,将骨内全部还给妈妈,才能得到灵魂的自由!
她不知道……
她似一个木偶,没有人想知道她的想法,一进一退,全受控于这个男人的手下。手这样的痛,怎么会不寒!怎么会再倔强!每一呼吸都在提醒,受了伤,真正痛得人,只是她,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看着凌微笑沉默的、屈辱的表情与姿态,历流觞微微弯起唇角,打一棒子给颗糖,是训兽的不二法门,对女人,也同样有效果!他声音更温柔了几份:“下次要听话,知道吗?”
凌微笑茫然的看着地板不远处,听话,我不是一直很听话,你并没有善待过我,为什么现在说得好似只要我听话,我就能得到平静一样。
可是,她太痛了,脑子简直要爆炸,泪水都无法抵制痛楚,呻吟也无法减轻丝毫!她点头,又是一串更大的泪水。
历流觞弯腰抱起她,他走动的时候,凌微笑的手拖在身侧,觉得简直要再次哀求起来!可是,她毕竟忍住了,现在的结果已是很好!不能再惹到这个变态!谁知道自己示弱后会有什么变化!
历流觞将凌微笑抱进卧室,放在大床上。
有人取来了一个内容丰富多彩的急救箱。半透明的塑料材质,能清楚的看到里有许多家庭根本用不到的器械!
历流觞单手熟练的打开,开始给凌微笑上药。
凌微笑抽痛着道:“要不要上夹板?”她不想残废!
历流觞好笑的瞟了她一眼。
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再沉稳,能力有限。
他哼笑:“想上夹板,得先把你的手打断才成!”看着凌微笑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好笑着补充:“你当人的骨头那么容易断吗?丫头,你骨头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硬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