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胸膛上别着一枚毛主席像章。
看见这几个人,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向陆大川,正好陆大川也看向了我。两人几乎同时说:“是他们。”
“谁?”刘长腿条件反射似的问了一声。
我说:“你忘了博巴老爹说的那伙科考队……”
“哦,想起来了,”刘长腿指指两个藏民说,“这就是他说的给科考队带路的向导。”
我踮起脚伸长脖子向人堆里望去:“嗯,我记得博巴老爹说了总共来了七个向导,逃出去三个,应该还有四个,这只有两个,还应该有两个怎么不见了?”
这队人虽然凌乱,但衣服基本只有两种,大眼看一圈就能看出另两个藏民向导不在人群中。
刘长腿也看了一圈说:“估计还没到这就遇难了。”
提起博巴老爹,触景生情,陆大川心里一阵沉痛,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看见了,拍拍他肩膀说:“这些人死得蹊跷,咱们还是快走吧。”
陆大川擦了眼泪,带着大家往山峰跟前走。走了一截,我想到戴眼镜老者身上的笔记本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又转身走回到他面前,伸手掏他上衣口袋红皮本,手指刚触到,老者身体连同身上的东西却像虫子蛀过的木头一样倒塌成了一堆齑粉。
“啊!”我不由惊呼出声。
再动边上的红脸汉子,杈子枪竟也跟着身体一起化了。
出现这种情况,这伙人的死亡更显得扑朔迷离和令人恐惧。所有人震惊得像被看见鬼一样,一秒钟也不想多呆,逃命似的向孤山跑去。
孤山通体呈黑色,高度足在百米以上,下半段平缓,上半段刀削斧劈般险峻,看上去像一个馒头似的基座上安放着一块巨大的奇石。我们看见的大大小小的洞眼全在险峻的石峰上。
跑到山底下没做停留,我们手脚并用一口气爬到突兀耸立起的悬崖下才停了下来,心有余悸地回头望向山下。
我迷茫地看着山下的黑暗说:“你们说他们遇到什么?怎么会成那个样子?”
“不要白费脑子了,这根本超出了人类知识的范围。如果咱们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找不到明确答案,这里的一切都将会成为新的世界未解之谜。”陆大川嘴上这样说,眼睛却也望着山下。
其实大家都在望着山下,只是没有人把手电光照下去。
胡胖子说:“出去了咱们去申请吉尼斯纪录吧,一定能通过好多项——世界最离奇死亡、世界最神秘洞穴遗址、世界最大鸡……神器、世界最……可惜把那条蟒蛇杀死了,不过还有一条完整的尸体……最大蟒蛇,还是长角发光的没有被发现的神秘物种、世界最大蝙蝠、世界最……”
蔡正东接着胡胖子话茬说:“最受磨难的肚子。”
“哈哈,这也算一个。再申请一个最人形菜瓜。”
我说:“你两个这么能扯,不如用蔡胡的笔名写个悬疑小说,指定能红。”
胡胖子一拍自己脑门:“真是个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不过笔名不太好听,蔡胡、蔡胡,容易让人联想到屁胡,不如叫胡蔡,又胡又有菜吃。”
蔡正东挠着头说:“笔名的前后顺序不和你争了,书名可得我取,就叫……叫《胡氏肥男孕妇肚历险记》。又长又响亮,呱呱叫吸引人!”
“难听死了!”胡胖子连连摆手。
陆大川听他俩越说越没有边际了,说:“别鬼扯了,找找哪有上去的路吧!咱们早点上去看看洞里有什么早点回家,我是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呆了。”
刘长腿说:“不用找了,我看过了根本没路。”
“没路!?”陆大川拿手电照向两边,“没路难道他们飞上去了?”
“是没路,两边我都看过了,比这边还陡峭。”
“后边呢?山背后什么情况?”
“走不过去。”
“走不过去什么意思?”我和陆大川沿着山根向左边走去,走了十几米,脚下平缓的山坡突然中断了,我歪过身子向山后望去,山北面从顶到底像被人一刀劈下来拿走了另一半一样平整。我俩返回来又走到右边看,跟左边一样,陆大川忍不住骂道:“他奶奶的,这山是怎么长的!”
听到陆大川的骂声,刘发山等人以为上不去了,直后悔没带全套装备。没想到陆大川已经从包里掏出便携式抛绳器,寻找合适的攀爬位置。
刘发山嘘了一口气:“有呀!听你们骂奶,我还以为没带呢!”
陆大川自嘲道:“骂奶是因为这个地方让人越来越压抑。这关键时刻救命的玩意我怎么敢不带,人家火焰喷射器都背两个,我现在恨不得有个火箭炮。”
我看着他们,心里却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因为猛然间我发现我们这些人废话都多了起来,首先是胡胖子和蔡正东,后来是我和刘长腿有意无意插进去说些没用的话,现在陆大川也这样说话……“难道我们的心理承受力已经到达一定的极限了吗?”我心里想着去看马强、张小虎、陆可琴和林仙儿四人,“他们话倒没多起来,但几乎不说话正常吗?马强和张小虎本来不太爱说话,可陆可琴呢?她之前话可不少,现在却成哑巴了,岂不是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