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凛:
“噬心草?这……这可是前朝禁药啊……陆世子何有如此一问?”
陆萧看着裘大人没有说话。
裘天德倏然明白了什么,脸色骤然有些发紧:
“世子是说……那小倌中了噬心草的毒?”
陆萧颔首不语,眼神却是十分笃定。
裘天德后背立时滋出一层冷汗来,前有睿王府往生珠现世,如今又有噬心草……神道莫不是当真死灰复燃了!
裘大人稳了稳心神,仔细思索了一阵子,才道:
“听闻这噬心草毒性剧烈,却是止痛的良药……先帝登基时曾下令将此物全部烧毁,只允准几位匡扶社稷的公卿世家留种几株用以入药,就连太医院都没有留存……”
“这几家都是当年随先帝打天下,战功赫赫的武将,因伤病缠身,离不得这药草……”
“当年这些人家都叫内侍官记录在册,先帝也曾言明,此物只能留为己用,不得流与外室,否则就以欺君之罪论处!”
“隔着好几十年的事儿,本官也记不大清楚都有哪几家养殖过,不过……”
裘大人诧异的看向陆萧:
“本官记得……世子爷府上就该有一株啊……莫非世子爷竟不知情?”
陆萧闻言神色淡淡,这事儿他前世就查过,自然晓得,便徐徐道:
“听我父亲说,自祖父病逝后,那株先帝特赐的噬心草也逐渐枯萎了……”
“这事儿当年还禀给了太医院知晓,是当时的秦院正亲手将残株焚烧殆尽……”
裘大人颔首,若那小倌当真是因此毒而亡……那这陆世子倒是能撇的开了……
只要寻到那小倌服用药物的证据,陆世子有不在场证明,那这事儿也就差不离了……
“陆萧!”
突然外头有人声如洪钟,喊了一嗓子,震得人耳膜翁了一下,
“小崽子……给老子滚出来!”
陆侯这中气十足的一嗓子,把裘天德惊得险些崴了脚。
裘大人连连轻拍着胸口,自我安抚一番,才定了定神,与陆萧前后脚出了书房。
陆侯是急吼吼提着家法来的,额上青筋暴起,看样子就气得不轻!
谷雨跟在陆侯身后,畏畏缩缩的,想拉着偏又不敢动手,只好朝陆萧使了个“世子爷,您自求多福!”的眼神,看得陆萧气短。
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儿,陆萧也不欲与他老子顶撞,方要撩了袍子与他请罪一番,指望能先息事宁人,就见陆侯身后突然冒出个女子身影来。
陆萧眼尖,定睛一瞧,一张老脸立时有些臊得慌……来的竟是李太微!
这……这说什么也不能跪了……
陆侯脸色气的铁青,见陆萧这逆子竟然梗着脖子站在前头,鼻孔里都只差喷出火来,武着家法就奔了过去……
“你这个小王八犊子,居然敢背着老子干出这等事儿来……”
陆萧听着陆侯骂人就忍不住抚额,连自个儿都搭进去的骂法儿,他老子也不嫌丢人!
一面儿手忙脚乱的招架着陆侯的招式,一面忍不住偷偷转脸去瞧李太微的脸色。
尚好尚好……瞧着她还算镇定……
陆萧心中大石才落了一半儿,就见李太微冷笑一声,转身从身旁侍卫身侧抽出一把硕大的佩剑,两手高举着朝陆侯扬声道:
“陆侯爷!您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