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顺路来接你下班。”
叶绯笑着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他,踮起脚亲他一下,“行,下次我跟你说。”
赵老太的生日是在五月,扫墓也会在生祭的时候去一次,叶绯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于是便在赵西湄去之前,送了一束玫瑰花,让她捎去。
大概也是因为这五月初夏临近,燕京下了几场雨,赵西湄去给赵奶奶扫墓,回来之后说了好些小时候的事儿,叶绯听着心里也酸酸的。
她算了算日子,好像也该回春新看看了。
她爸爸的墓是没人扫的,冯仪常年在广东,加上外婆外公过世,这边的亲戚也不太来往,这座从小长大的城市里也算是举目无亲,也就是叶绯,年年有空还回去看看爸爸。
那天夜里叶绯醒了一次,翻看着手机里以前的照片,琢磨过一阵子不忙了回去扫墓。
黎羡南本来睡了,隐约觉察到身边有点暗光,他看了一眼,叶绯抱着手机翻看照片,那似乎是一张有点老的全家福。
叶绯以前跟他说起过她爸爸的事情,但她后来很少提了,那天后黎羡南查了查票,春新市没有机场,机场只在省会城市才有,还要开车两个多小时,直达的高铁时间也在晚上十点后了,倒是不如开车方便,只是搜了搜全程,开过去要五个多小时。
第二天是周末,叶绯睁开眼的时候黎羡南没在身边,她撑起身子叫了一声,“黎羡南……”
结果人应了一声,推了个行李箱从衣帽间出来,也换了一身闲散舒适的衣服,他说,“走,起来了,带你出去。”
“去哪儿啊?”叶绯都没反应过来,“今天周六诶,我们要去哪里?”
“去了不就知道了。”黎羡南推着行李箱对她淡笑,他俯身过来掀开被子,拉着她的手让她起床,“起床了懒猫,早饭给你买好了,路上吃。”
那天叶绯还以为是他要出差,但是他偏偏又在路上给她准备了很多零食,怎么看怎么不像忙工作,叶绯也没问,想着可能很快就到,路上还浅浅眯了一会。
结果睁眼的时候,黎羡南还在开车,道路两旁的风景是高速公路,叶绯有点茫然的撑起身子,坐直了身子,这条路上没多少车,黎羡南单手握着方向盘,腾出右手来牵了下她的手,问她,“还睡会吗?还要两个小时才到地方。”
叶绯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三小时了,而手机里弹出短信,说欢迎来到xx省。
“黎羡南,你是带我回老家吗?”叶绯被他握着手,心口一酸。
“嗯,那天晚上看你瞅着手机看了半天,”黎羡南头一次长途驾驶,这么开好几小时的车肯定会累,他捏捏她的掌心,说,“想回我就陪你回,也这么多年没回来了,回来看看呗。”
叶绯坐在车上,心里酸酸的,跟他在一起,很多话都不用讲的太明白,他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她所有的情绪,并为她做好一切计划,怪不得昨天总催她早睡,叶绯磨磨唧唧,原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今天带她回春新。
那时叶绯每天都很确信她在被他深爱着,她从不表露的小情绪,总能被他用他的方式照顾着,事事不说出口便也有回应。
黎羡南开了五个多小时的车才到春新,叶绯跟他说了墓园的位置,算上读研读博,叶绯很多年都没回来过,这座小城市也变化了许多,黎羡南导航过去,墓园是在山上,当时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只置办了最简单的墓地,位置也很近,甚至临近走道。
爸爸的墓碑上贴着照片,有一把花枯萎了,好像很久前有人来过的样子。
除了她,也就只剩下冯仪了。
叶绯无从猜测冯仪是否真的来过。
那天黎羡南将车子停在附近等她。
叶绯弯腰蹲在墓碑前,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墓碑。
以前小时候,家里条件再不好,爸爸也没亏待过她,爸爸也记得她的生日,可是因为那些年过的太苦了,买不了蛋糕,爸爸就给她买了平时舍不得买的虾煮给她吃。
为此还被冯仪数落一通,说虾都三十块一斤了,小孩子过什么生日。
有时候虾也买不了,爸爸就晚上偷偷带她出去,给她买了一块三角蛋糕。
“绯绯,要好好学习,又长大一岁了,”那时爸爸跟她说,“虽然爸爸没什么大本事,也没让绯绯过上好日子,但穷点,绯绯也是爸爸最爱的女儿。”
可惜爸爸又早早去世,那时她也觉得,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爱她的人也离开了。
她那时也是真的觉得自己不会再被人爱了,她总活在一种敏感地自卑里,怀揣着一点微薄的对未来的希望生活下去。
可老天也不会太残忍,还是让她在最冷的那年冬天,遇上了此生的挚爱。
他用一切的细节去照顾她去爱她,让她明白她永远都会被他放在心尖最特别的位置,永远会被他一如既往地坚定爱着。
叶绯回头看了一眼,黎羡南倚靠在车边等她,也没有看手机,也没有坐在车里。
他手里还拿着她的外套。
“爸爸,我现在挺好的,我遇见了一个会特别特别爱我的人,”叶绯眼眶酸酸的,“我也特别特别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