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余阿兔笑着道:“反正二哥也不在柳州,今年注定我们全家不能团圆了,还不如好好帮你打理铺子里的生意,免得在家里触景伤情。”
提到余阿豹的事情,时翠明显沮丧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因为他走得突然,除了时春分以外谁也没有通知,直接将整个余家杀了个措手不及,时翠差点急得要出海去找自己的儿子,被余大勇等人好说歹说才劝着留了下来,只不过至此之后,“余阿豹”三个字成为了她心中的一道梦魇,谁也不敢再擅自提起。
但这次当着时春分的面,余阿兔不怕时翠骂她,所以主动提了起来,惹得她娘一阵消沉。
眼看时翠情绪不对,时春分立刻安慰道:“其实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二表哥,漕帮做的是水运生意,每年要出海无数次,也没听见有几个人出事的,二表哥跟着他们,一定能有一番作为的。”
“是啊。”江潮在一旁听到,忍不住插嘴道:“咱们漕帮的儿郎,个个都熟知水性,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一定会帮着救人的,你们大可放心。”
时翠睨了一眼他空荡荡的胳膊,脸色却更加难看起来。
漕帮真要有那么安全的话,江潮也不会变成残疾了,只怕余阿豹躲过了海浪,还得去躲江湖仇杀,真是太可怕了!
时翠越想越觉得难过,索性站起身子,躲到账房哭去了。
江潮自知失言,也找了个借口溜了。
剩下余阿兔对着时春分,尴尬地挠了挠头,“对不起,表姐,我不该提起二哥的事情惹娘伤心。”
“没关系。”时春分平静道:“大姑早晚都要接受的,现在适应比以后适应强。”
见她还算理性,余阿兔松了口气之余,不忘试探道:“今日要约见二爷的人是纪姑娘吗?”
时春分怔了怔,这才想起她待在自己身边那么久,要猜到这件事也不算难,所以很快点了点头,“是的。”
余阿兔沉默起来,不再说话。
时春分看着她,突然意识到对方可能正在为自己宁可帮纪小满却不帮她的事情难过,立刻紧张起来,“阿兔,你跟小满的情况不一样。”小满始终是老太太名正言顺养在褚家的童养媳,而余阿兔只是一个跟褚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她没有资格擅自做主去撮合他们。
余阿兔明白她的意思,苦笑道:“我知道的,奶奶,我已经没再痴心妄想了。”
时春分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好像把余阿兔想得太坏了,但又好像没有。
眼看她沉默起来,余阿兔主动道:“其实这段时间在茶庄工作,我已经看清楚了四爷是怎样的人,他能轻易舍弃翁小环,又能狠下心肠一次都不来看我,我早已对他死心了。”
“是这样就最好了。”时春分松了口气,“虽然你现在在九苦茶庄,但你大可放心,你的亲事我一直都有好好留意,等到时机成熟,必然给你找个不错的婆家,可比在褚家当妾要轻松多了。”
余阿兔笑了起来,“那我先谢谢表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