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盾车大吼着杀向两翼的胡兵一跳下盾车桥就和营内的乞活军士兵厮杀在了一起。
“咔嚓”连声,中路的木桩栅栏有四五根被齐地面三寸处斩断,两米多的木桩向外倒去,顿时打开了通向营内的缺口。
段野力双手握住背后的长刀青原,嘴角挂了一个狞笑,“哼哼,单打独斗打不过有什么了不起,只要破开敌营,前后夹击,几千兵力围攻之下,就算是神也要死。”
段野力大声下令:“给我冲进汉军大营,一个不留。”
终于打开了缺口,滞留在寨墙上承受伤亡的胡兵士气大振,当下就有三十几人从段野力打开的缺口涌身跳下了寨墙,四米左右的寨墙不算高。
段野力如法炮制,又相继砍开了三处缺口,这下胡兵的攻势顺畅了,云梯上的胡兵呐喊着冲上了寨墙,里面不停的往墙内跃下。
很快跳下寨墙的胡兵就聚集了一百多人,在几个胡将的带领下,飞快的往土台通道冲去,准备从通道冲上寨墙,和正面的士兵前后夹击。
后面下来的胡兵也在聚集,准备往两翼攻击两翼还在战斗的乞活军士兵,三面的乞活军士兵都要面临两面夹攻,这一下形式危急起来。
段轲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就要解决罗烈了,那在高处标枪一般的身影,带给了自己双重打击的汉将,今日还是要死在自己手中,段轲只觉得浑身舒畅。
一个胡兵在准备往土台通道上冲的大队人马最外围,他的背靠到了一面油布上,这胡人混不在乎,只觉得这油布弄成的帷幔十分讨厌,占地方,使自己这边的兵力展不开。
抬起手中的刀,“呲”的一声就在油布上划开一条缝,这是什么?那胡兵看到了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和眼前一闪而过的白光,这是他最后的想法。
“噗”一声不大的闷响,长枪从人的眼中刺入,后脑一下露出一截枪尖,然后飞快缩回,人体抽搐着倒地,在这漫天的喊杀中,如此的不引人注意。
孙牛收回刺死了一名胡人的长枪,充满杀气的双目从油布破口看出去,他得到的命令就是,当胡人冲进了营地,就出击,现在正是时候。
孙牛手中长枪往前一指,大喝:“为皇上报仇,乞活军!杀胡!”
身后早就被喊杀声刺激得热血沸腾的一千生力军杀气腾腾的齐声爆喝:“杀胡!”就列阵分成三路冲了出去。
油布搭成的布幔十分脆弱,被杀气腾腾的军汉一推就倒,盖在顶上避免被寨墙上胡人发现伏兵的油布也是稀稀疏疏,只起了遮掩视线的作用,无数长枪一挑就飞在一边。
“啊!有伏兵!”背对营地的胡兵猝不及防,一百多跳下的胡兵被孙牛率领五百长枪兵列阵刺杀,就如同山洪冲进了田地,一下就被灰黄色皮甲的乞活军士兵给淹没了。
很快没有什么阵形的胡兵就成了孙牛手下的尸体,用手怎么也堵不住身上深深血洞流出的鲜血,胡兵只有绝望的倒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孙牛伏兵出现真如雪狮子向火,一下就对冲入营地的胡兵迎头痛击,心头因为冉闵之死充满了恨意的士兵根本没有退缩的,一心向前。
跃下来的一百多胡兵很快的就被优势兵力绞杀一空,寨墙上的胡兵见到下面长枪如林,也根本不敢再接着跳下,那是找死。
“什么?”段野力目瞪口呆,怎么有这么多兵?完全不是几百人规模,看这架势只怕是千人以上,段野力只觉得一盆冰水从头浇下,从心底泛起寒意。
已经在墙下指挥士兵撞击寨墙大门的段轲突然听到墙上胡兵喧哗:“啊!汉军有伏兵!”
“好多人!下去的人全部被杀了!”
“快退!别挤我!”
段轲一下呆住了,有伏兵?段轲咬住了牙齿!我不信。
此时胡兵的伤亡很大,至少三百多胡兵战死,伤兵更是多,不少胡兵按住身上被长枪捅开的血洞,哀嚎着,伸出血淋淋的手向同伴求助。
胡人的士气不可避免的下降,而汉军却如同铁板一样,就算也有死伤,也是坚定的在军官的呼喝下出枪,再出枪,同伴被砍中倒下士兵的脸上都没有任何表示。
胜利就在眼前的胡人像是从高空掉下,那种反差让人头晕目眩,有胜利的希望时士气还能够保持,但是在汉军伏兵突然出现时,胡兵的士气保持不住了。
很快城墙上就有胡兵向后跑,跃下寨墙就往后退,段野力和段轲一上一下连斩几人,他们都看出,虽然汉军有伏兵,但总兵力还是不如自己,还是有胜机。
打到这个分上,如果拿不下对方,那么此消彼长就再也无法战胜对手了,所以就算损失再大也要坚持住。
这时在墙上大吼的段野力被罗烈盯住了,段野力突然感觉自己仿佛被野兽盯住一般,背后汗毛炸起,那是段野力小时候被草原上一头独狼盯住的感觉,那是段野力最接近死亡的一次,当时他只有六岁,转头,段野力看到了罗烈带着杀气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