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把好刀,是燕王所赐,名为青原,是段野力在做白毫精兵时慕容儁赐下的,段野力十分喜爱。
今天就要用罗烈的人头来为青原祭刀,段野力看着不到二十步的寨墙,突然大喝:“登城!先上城墙的赏银十两,杀敌方大将的加赏十户人口。”
“杀!”被段野力的奖赏刺激到的鲜卑士兵沸腾了,盾车一分,十多具带着铁钩的云梯直接搭上了寨墙。
这些云梯长度达到了五六米,比寨墙的高度还要高得多,一搭上去就形成了一个斜坡,平衡感好点的士兵直接就能够冲上寨墙,胡人士兵都是骑术高手,能有平衡感不好的吗?
段野力没有急着登城,能够轻松一点就轻松一点,先让战士去争夺赏赐吧,段野力没必要和手下士兵去抢,挥挥手,段野力身后的十辆盾车一转,一边五辆就往两边泥沼中推去。
推车的胡兵齐声呐喊,简陋的盾车加速往两边冲去,轮子要比战马更能够在泥中前进,不一会最远的盾车都深深的陷进了泥中,不过已经形成了一条十余米的盾车组成的桥梁。
城上呐喊声响起,登城的胡人已经和汉军激战起来,看到攻势顺利,段轲大喜,下令后面的士兵跟上,推盾车的胡兵也是涨得面红耳赤,吃奶的力气都使将出来,将“吱呀”作响的盾车推得飞快。
只要兵力展开,两千多士兵分三路杀打百左右的汉军,半个时辰都不用就能够斩杀殆尽,赶到胜利就在眼前的胡兵都兴奋了。
此时最先登城的胡兵的感觉却没有段轲如此好,一上墙他们就遭到了乞活军士兵的凌厉反击,还是一样的阵势,汉兵聚集在图台前列阵,长枪如林,胡人一蹬墙,面对的就是无情的戳刺。
“噗哧”拔出枪头的声音连成一片,胡人响遍寨墙的惨叫也是练成一片,乞活军士兵全部血红了双目,哪怕胡人拼死反击,用手中武器斩去他们的头颅都没有丝毫退缩。
弓手则是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手中弓箭射击几乎没有间隔时间,由于上墙战斗,笨重简陋的木盾被胡兵一堆堆的丢在寨墙下面,面对迎面射来的弓箭,如此近的距离胡人几乎无法相抗。
前面不能够迅速的展开,很快云梯上就堵住了,段野力亲眼看到一员汉将身穿铁甲,手持一把长刀,带了十余人同样身穿铁甲,死命一冲,冲到了寨墙边。
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刀举起,一挥之间就将两根大腿粗的木头所制云梯斩成两段,云梯上的两名胡人被这一刀同时斩成四段,惨叫和血雨之中云梯重重倒了下来。
砍这一下的正是罗烈亲兵刘大山,亲兵有十套铁铠,罗烈就将二十亲兵组成了一队精锐小队,专门就是对胡人反冲锋只用,刘大山力大,就做了箭头。
此时后面想要上墙的胡兵反而堵住了,段野力急了起来,跳上了一架云梯,一边往前一边大喝:“让开,让开,上墙的战士给我往营地里面冲,别在墙上挡路,给我让开。”
一名在云梯上的胡人闪避不及,被段野力一脚踢下了云梯,还好不算高,不过也将这胡兵摔了个七晕八素。
段野力一上寨墙就看见了站在最中间土台上的罗烈,两人目光交击,如闪电交轰,两人眼中的杀气似乎都凝成了实质。
罗烈嘴角牵出一个蔑视的笑,伸出手比了两个手指,段野力大怒,知道罗烈是讥笑自己连他两枪都接不住。
段野力环视一圈,看到寨墙上汉军做了改变,本来寨墙后面没有任何防护,现在却将近一丈的木桩做成了栅栏,将五座土台之间的空隙全部封死,上下寨墙的通道就只有五座土台后面的通道。
难怪上了寨墙的士兵会被堵住,这下胡人就只有拿下至少一个土台才能够攻入营地,翻越栅栏,别做梦了,只要两边的汉军士兵轻轻一枪,就能够在翻越木桩的胡兵身上戳个透明窟窿。
“喝”段野力双刀一分,挤开前面正在和对方换命厮杀的胡人,就冲到了中央土台下面,双刀往上一扬,就斩断了三只长枪,段野力要打开缺口,不然这样杀下去吃亏太甚。
寨墙下胡人后续兵力已经挤成了一片,段轲也是心急如焚,还好盾车马上就要打通泥沼,只要一铺好,兵力就能够从两边杀进汉军营寨,到时候从后面夹击寨墙上的汉军,大胜就在眼前。
罗烈盯着矫健向前的段野力,看着他斩断了三名士兵的长枪,眼中杀气像星辰一般亮了起来,反手背在背后的长枪“嗖”一声横在胸前,罗烈往前两步,朝着土台下刀枪林立的人堆就跳了出去。
在空中罗烈双手持枪,身体和长枪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如强弓射出的劲箭,对着段野力就刺。
两里外,能够看见汉军营寨的斜坡上,留下来看守马匹的一百骑兵,此时骑在马上的只有三十多人,其余的都下马席地而坐,看着远处的战况。
领头的百夫长从怀里掏出肉干,啃了起来,坡上两千多匹战马用长绳拴住,战马时不时低头吃草,连在马上的胡兵注意力都被激烈的战斗吸引了。
所有胡兵没有注意的西边树丛中,突然出来了一片黑影,人数约有六七百,前面的七八十人手中都拿着搭着箭只的强弓,当先一人手中的弓格外粗大,满脸杀气,正是周信领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