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
鲜卑人在开始的时候用土袋填了罗烈挖的坑,填了坑就没有继续准备土袋,结果现在罗烈用火,霸图只有命令士兵再次准备土袋,霸图很头疼,山上的汉人士兵也就是四五百人,交战了三天霸图已经清楚的知道了对方兵力,却一直都拿不下山头,找路的鲜卑士兵遇到了对方小股部队的纠缠,找到的路都不适合大队人通过,仅有的两个能够通过的地方比这边地势还要险要,霸图以为正面突破没问题,也将寻路迂回的部队撤了回来。
现在罗烈一用火,鲜卑人连绵的攻势就必然被打断,霸图也只好下令休息一晚,霸图暗中咬牙,明天准备好土袋,定要一次攻下山头,俘虏对方主将,霸图要好好的看看这个杀死了自己手下无数猛将和士兵的汉人到底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胡人收兵了!”树上观察的士兵一声欢呼,除了在添加柴草将火焰烧得更旺的白麻子他们,其余的士兵仿佛被抽了骨头一般躺了一地,罗烈也想坐下休息,但却是走到了后面,拿了一根钩棍去前面帮忙清理坑中的尸体。
将自己这边战死的士兵尸体拖出来,稍微整理一下就放到后面去,在坡顶靠后的一个小斜坡上,战死的士兵一排排放得整整齐齐,火焰升腾,在山口合并成了一个大火堆,地上鲜卑战死士兵尸体被火焰烧炙,发出烤肉的香味。
白麻子咽了一口口水,骂道:“这些胡狗,连吃饭时间都没给我们,活该死后被烧。”
不远处一声呼哨,孙牛带着一身草屑钻出林子,走到罗烈身边,说道:“小七,这就准备撤回去了?”
罗烈和他约定,自己这边会在撤退的时候点起火,他和江裂虎看到火焰就回来汇合,然后一起走,现在火点起了,孙牛就带人撤回,他在树林中是如鱼得水,先回来了,就问了一声。
罗烈摇头道:“不能撤,现在才迟滞了鲜卑人三天,鲜卑主将很聪明,从进攻中就知道鲜卑主将发现了什么,知道我们是拖延时间,所以胡人的进攻是一刻不停,我们再不用放火争取点时间,只怕明天都熬不过去,不守够时间,大哥他们就会有危险,你那边怎么样?”
孙牛说道:“胡人是想绕路,开始的时候在林中杀了他们探路的探哨十几个,后来就僵持了一天,胡人主动退了回去,我们这边死了三个,还有轻伤四个,其余的都没事,还可以帮忙守下。”
另一边江裂虎也带着手下出现了,不过他那边剩下的人只有十一个了,显得要比孙牛才出林子的手下要狼狈得多,一问才知道江裂虎带着人遇到了胡人的一个百人队,他们找到了一条通往山顶的小路,江裂虎带着二十人利用地形封住小路,主要伤亡就是开头时候的接触战。
后来江裂虎他们居高临下用石块将胡人击退,守了两天,胡人见攻不上去,丢下三十几具尸体撤走了,江裂虎也是看见这边烟火带人退了回来,走时用石头将那条小路堵了一遍,胡人要走通那条路搬石头起码也要两天。
树上瞭望的士兵叫道:“胡人在准备土袋。”
罗烈摇摇头,鲜卑主将不但聪明,而且兵力多啊,自己手里就这么囫囵的几百人,真是难,孙牛看到了罗烈身上的伤,惊道:“小七,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罗烈动动膀子,才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长时间的坚持战斗令罗烈哪怕是铁打的也受不了,他不但要对对方领军的军官进攻,还不能休息指挥士兵打退鲜卑人的一次次进攻,此时松下来才觉得人已经疲倦得不行了。
罗烈缓缓坐下,说道:“我休息下,没有什么大碍,牛哥你带人值守一下,大家都累坏了,鲜卑人今天不会进攻了,都休息一下,牛哥你和裂虎辛苦辛苦,多去准备一点柴草,再弄点大点的木材,明日可以点着了推下山去,也能迟滞下胡人的进攻。”
孙牛心疼的说道:“别说了,小七,你赶紧去休息,牛哥还不知道怎么弄嘛?”
孙牛将罗烈看作是自己弟弟,而且罗烈教授武功,大家都是惊为天人战神一般的罗烈居然受伤了,孙牛心里十分难受,连声催促罗烈去休息,同时给江裂虎打个眼色,江裂虎会意,从怀里摸出伤药,走到罗烈身边检查他身上的伤势。
夜幕沉沉,天上繁星如雨,罗烈松口气,要是这时候来一场雨,那么自己才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现在这个天气还算老天开眼,罗烈摸摸身上被江裂虎包扎好的伤处,嘴角牵出一个微笑,还有几天,加把劲守住。
此时鲜卑大营,霸图正在说话:“明天两百人为攻击一组,两千人轮换,午后后军两千人替换,傍晚中军两千出战,明日一次拿下山头,汉人战了三天,他们人数少,已经顶不住了,土袋今夜至少弄出一万个,看看明日他的火还烧得起来不?”
霸图说完看向坐在他下首的一人,这是霸图军中副将,是慕容恪派来的一员老将慕容途远,霸图问道:“途远将军,这几天我们伤亡如何?”
慕容途远脸色一沉,低沉的声音响起:“我们共战死了四百人,伤却到了八百五十多,其中不能上阵的伤兵有四百多,千夫长战死两人,高享奴和慕容白战死,以下军将战士几十人,损失太大了。”
霸图怒吼冲头而上,“呼”的一声站起,重重的一掌拍在他身边一个武器架上,沉重的武器架连同上面挂满的兵器一起轰鸣起来,仿佛要一下散架,霸图强行将怒火压下,挥手道:“都下去吧,好好准备,将那汉将给我活捉了,才能扫清你们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