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战

其属于指法。在淬体期的武技当中，腿法、拳法、掌法最为热门，唯其难度不大而威力不小，因而修炼者最多。

    除此之外，以爆发力著称的肘法、偏重灵活与防御的擒拿术也比较热门，荆棘门不论是记名弟子还是正是弟子，修习者都不在少数。

    至于指法，则冷僻得多。指法难学，入门难、精深更难，修习初期又没有威力，因此很少有人会修习。《剑指》的书页也明显比《裂石拳》要新得多。

    指法修炼尤其重“快、准、狠”三个字，虽说很多功夫都重这三个字，其他的功夫少了这三个字最多威力打折扣，指法没了这三字，便几乎没有威力。

    午后的阳光下，林岚扎起一个标准的马步，按照书上的记载，一指一指点向前面的沙袋。荆棘城附近夏天少雨，连日来在毒辣的阳光下修炼，林岚的肤色都黑了一些。

    修炼指法，要先练指力，指力不够，伤不到人反伤自己。

    作为指法的初学者，林岚尚不敢用全力出指，有时一指用力太大，钻心的疼痛立刻侵袭而来，痛得他直吸冷气。日影西移，夏日燥热的风吹起戈壁滩上的风沙扬进小院里，沙子被太阳晒得灼热无比，刮在身上火辣辣地疼。

    手指终于坚持不住了，林岚便又练起拳法......

    傍晚时分，秦沐云回来了。

    看见林岚在院子里照常修炼，她松了口气，上前问道：“林岚哥哥，唐兵他们没有找你麻烦吧？”

    “没有。”林岚摇摇头，朝她一笑，“张涛找你什么事？”

    秦沐云听到林岚直接叫“张涛”，不由得有些奇怪，但随即脸上浮现一丝不太自然的神色，道：“张执事让我准备晋升正式弟子。”

    林岚听了，点点头，“那是好事啊。”

    秦沐云一愣，她一路上都在想着如何委婉地让林岚知道这个消息而不受刺激，记名弟子和正式弟子，毕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正式弟子，代表了宗门对于一个人天赋的认可，这一点和招收门槛不高的记名弟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荆棘门中，正式弟子的地位也远非记名弟子可比，不但得以修习更好的功法法诀，宗门每年还会派发灵药、银两供其修行。在宗门里，向来正式弟子也不屑于和记名弟子打交道，对于记名弟子也经常呼来喝去、颐指气使。

    当初秦山没有让她直接成为正式弟子，就是考虑林岚的心请，她已经预想到，自己将这个消息告诉林岚，后者可能出现的自卑、焦躁、难过。却不想林岚听到后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

    难道他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我，所以我也没法引起他内心的波澜......

    秦沐云胡思乱想着，将头低下，迎面照来的夕阳在她脸上留下了一层阴影。林岚不禁有些奇怪，难道晋升正式弟子不该高高兴兴的吗？问道：“丫头，你咋了？”

    “啊？我......”秦沐云猛然惊醒，问道：“林岚哥哥，你修炼怎么样了？”

    “我啊，”林岚摸了摸鼻子，“淬体两......三重吧。”

    “唔......”听着这模棱两可的回答，秦沐云不由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林岚修炼的努力她是看在眼里的，在她看来，一个多月刻苦修炼，加上灵药辅助，突破淬体二重倒也有可能，至于三重却是难以达到的。

    大概是淬体二重，但又不想让我觉得他太弱，才这么说的吧？那看来心里还是在乎我的......

    又胡思乱想着，俏脸上的表情也明朗起来，嘴角多了一丝娇憨的笑意。

    看着秦沐云比变天还快的表情变化，林岚耸耸肩，揉了揉还在发疼的双手，扭头看向正在落山的太阳，嘴角也扬起一丝明快而有些迷人的笑意。

    秦沐云正准备回屋去，突然看见少年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一阵恍惚，在他的记忆中，林岚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笑过，这笑容里藏着以往他从未具备的一种情绪。

    是......自信。

    本来不打算告诉他的，要不......还是和他讲一下吧。

    思索片刻，秦沐云对林岚说道：“林岚哥哥，下个月所有记名弟子要一起进山狩猎，到时候完成宗门任务的人可以获得晋升正式弟子的机会。”

    “狩猎？”林岚怔了怔，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之前遇到的那一群狼，点点头，对秦沐云一笑，“我知道了。”

    看着林岚不但没有了像之前进山历练时的不情愿，甚至还浮现了一丝丝期待，秦沐云满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