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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套。”易臣夜下巴点了点兰随手中的那套酒红色。
兰随把外套放下,“我出去等你。”
易臣夜试衣服很快,前后没有十分钟,就让兰随进去了,但他身上没有穿着那件酒红色的西装,而是自己的衬衫,他衬衫扣子没有扣好,只扣到胸口的位置,胸肌线条似有若无,他低头扣着袖子。
“就那套吧。”易臣夜说。
意思是其他的就不试了。
兰随顿了一下,从善如流的说了声“好”。
他出门想去叫人来收拾一下,被易臣夜叫住,“你的呢?”
“我的不用试,很合适。”兰随说。
易臣夜坐在一边的长凳上,双腿岔开,领口扣子也没扣,嘴里说着刚才兰随说过的话:“试试。”
他下颚轻扬,线条流畅紧绷,侧脸轮廓深邃英俊,唇边似有若无的带着一起笑,温和又没有攻击性。
“免得到时候,出什么岔子。”他说。
兰随的衣服在他自己的房间。
兰随:“我试过了。”
“我没看到。”易臣夜说。
兰随:“……”
刚才易臣夜试衣服,似乎也没给他看。
他这么说了,兰随当然也不会直接驳他,笑意浅淡的笑笑,说:“那我再试一遍。”
他出了房间,去把他的那套衣服拿了过来,给易臣夜过了一眼,准备换衣服时,易臣夜也没出去,兰随倒是不介意现场有观众,他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侧身对着全身镜,解开领口第一颗扣子。
易臣夜面上似乎有些疲倦,后脑勺抵着墙壁,半耷拉着眼帘看着他。
兰随动作慢条斯理,空出的手把眼镜取下放在了一边,再而后是西装裤。
安静的空间里,金属碰撞的声响变得格外清晰,褪下来的衣裤被放在了一边,兰随身上肌肉不比易臣夜少。
兰随从镜子里对上了易臣夜的眼睛,易臣夜垂下了眼帘,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兰随扯了下唇角。
看哪呢。
他想起,他脖子上的伤口,这两天易臣夜好像都没有再问过。
还有……
昨天在卫生间的事儿。
兰随拿过衬衫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穿上了衣服,扣着扣子。
……
晚上十一点,兰随坐在房间的桌前,桌上笔记本亮着,上面播放着一则视频,是之前在邮箱里收到的那个视频。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色的灯,光线不亮,笔记本上幽蓝色的光芒落在他脸上,他手里拿着笔,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握拳抵在唇边,心思不在这个视频上。
手机响了一声,兰随回过神,暂停了播放,瞥了眼一旁的手机,是易臣夜发来的消息。
【易臣夜:睡了?】
【兰随:没】
【易臣夜:来我房间】
兰随看着这四个字,大抵是这两天以来易臣夜暧昧的态度,这四个字怎么看都不怎么正经,像一种邀请似的。
【兰随:什么事?】
【易臣夜:电脑坏了,过来帮我看看】
兰随起身推门出去,在易臣夜门口敲了敲门,易臣夜说了声“进”,他才推开门,一进去,他就顿了一下,易臣夜应该是刚洗了澡,身上就只围了一块浴巾,肌肉上还覆盖着水珠,脑袋上顶着一块白色的毛巾擦拭了几下,看到他眉眼弯弯的笑了一下。
“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突然死机打不开了。”他说。
“我看看。”兰随说着走进去。
他在易臣夜的电脑桌前坐下,试着开了下机,“刚才在干什么?”
“唔,看视频。”易臣夜说。
他倚靠着坐在了电脑桌边,身体往兰随那边倾了倾,“什么视频要问吗?”
一滴水从他发梢滴落,恰巧落在了兰随握着鼠标的手背上,微凉的触感,犹如滴入油锅里的水,兰随面不改色的抽出纸巾在手背上擦了一下。
“你想说的话,也没关系。”他说。
易臣夜坐在了桌上,拿过一旁没喝完的饮料易拉罐,放在唇边仰头喝了口,眼神却是一直落在兰随的身上。
粉色的桃汁汽水印在易拉罐的外壳上,被易臣夜捏在手中,似乎单手就能随意的捏扁。
“嗯……”他喉结一滚,“那就,不说了。”
兰随问他有没有把水弄到电脑上,易臣夜说没有,他的手撑在桌上,离鼠标的距离不远,兰随瞥了眼,动了下鼠标,两人手的距离拉近又远去。
他没再问易臣夜什么话,长按了几个键,电脑里的画面变成了一个蓝色背景的选项。
“你今年多大?”易臣夜忽而问。
兰随想了一下资料卡,“二十五。”
“也不算小了。”易臣夜说,“交过女朋友吗?”
兰随操作页面的手停顿两秒,“易总对这个感兴趣?”
易臣夜:“随便聊聊——渴吗?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兰随这么说,易臣夜还是去用水杯装了一杯果酒,放在了兰随的手边。
“谢谢。”
“对我不用这么客气。”
易臣夜说,“还没回答我,交过女朋友吗?”
“没有。”兰随说。
易臣夜似乎低笑了声,兰随抬头看去时,却是见他的嘴唇被易拉罐挡住了,蓝色眸中距离感少了几分,给人一种亲近感。
“易总不是说过吗,恋爱,是生活的调味剂,不是必需品。”
易臣夜没说话,片刻后,才道:“喜欢你的人不少。”
兰随:“个个我都要回应的话,我会很忙的。”
易臣夜一条腿悬空的晃着,拖鞋掉了下去,他踢到了兰随的膝盖,兰随低头看了眼。
“抱歉。”易臣夜说。
兰随:“没事。”
易臣夜:“床伴呢?”
“易总想问什么?”兰随直言问。
易臣夜抬脚,踩在了他腿边的凳子上,身体前倾,手肘抵着膝盖,“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能说的吗?”
“能,但没必要。”兰随说。
易臣夜:“为什么?”
“好了。”兰随话音落下。
电脑上的画面恢复到了桌面。
打了个小岔,兰随抬头看向易臣夜,“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易总,如果你是单纯的好奇,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也没必要告诉你,如果,你是有别的……”
他抬手握着那只拦住他的脚踝,往前一扯。
易拉罐滚落在了地上,里面所剩不多的桃汁汽水流淌了出来。
易臣夜被兰随一扯,身型不稳的晃了一下,手臂被拉扯过去,坐在了他腿上,兰随揽了一下他的腰,替他稳住了身形。
“……什么想法,那这个问题,就不一样了。”兰随在他耳边说。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的将两人的距离拉的这么近。
和一个觊觎自己血的血族靠的这么近,不算什么安全的事。
易臣夜肩头挂着的毛巾滑了下去,被兰随接住。
“你说我有什么想法?”易臣夜问。
兰随:“潜规则我吗?”
这五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风轻云淡的就像是变得正经了起来,仿佛在说着普普通通的一句话。
“是。”易臣夜说,“你之前说过,如果我想要的,是一场激烈的床事,你会给我。”
兰随:“你要和我做床伴?”
“是。”易臣夜说。
上一次谈恋爱的提议被兰随拒绝了,易臣夜这次没有再提,他想,既然谈恋爱不行,那就先从基础做起来好了。
易臣夜这个“基础”的认知,或许和别人不太一样。
“明晚的晚宴会有很多血族。”易臣夜指尖拨动着兰随有些长了的发丝,“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味道,你会安全点。”
“游轮开出去,隔天才会回来。”他说,“我们会在那里度过一夜。”
“只是因为这个?”兰随问。
易臣夜“嗯”了声,兰随说:“那你咬我一下,也是一样的。”
“气味不会有上床那么浓烈。”易臣夜说。
兰随:“我拒绝。”
易臣夜:“……”
为爱痴狂,他不会,想要得到手的,他只会去筹谋,去算计,用温和的外表去引诱,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生存法则。
也会有得不到的,但他一向不会在那些事上多费心思。
得不到的,总会有其他的代替品。
……代替品。
脑海里刚冒出了这三个字,就被易臣夜否决了。
兰随拒绝他两次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是他太着急了吗。
该耐心一点的,但明天,他不想像上一次一样,再让别人觊觎他的管家。
兰随松开了他的手:“他们不会轻易动我的。”
“我该走了。”
下一瞬,易臣夜直接抬起了他的下巴,贴在了他的唇上。
软的不行来硬的,这是他一向的作风。
兰随眼镜险些滑落,感觉到唇上刺痛了一下,他的下唇被易臣夜咬破了,易臣夜急切而又鲁莽的吻着他,看起来是个初学者。
尝到嘴里的味道,兰随皱了下眉头。
怎么总是,学不乖呢。
他推开了易臣夜,偏过了头,喘了口气,易臣夜舔了舔唇,兰随揩了揩唇角,看着指腹的一抹鲜红。
“我没说过,你可以亲我。”兰随说。
易臣夜:“所以呢?”
兰随指腹抵在他唇边,“舔干净,知道吗?”
易臣夜眯了眯眼。
兰随指腹用了点力,陷进了他唇缝中,“好好的收尾啊。”
易臣夜尝到了他指腹的味道。
像桃子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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