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沸腾了起来。
卧室。
兰随坐在沙发上,擦拭着眼镜上的雾气,回想着易臣夜刚才的话,他没有像昨晚一样的强势,而是还算讲道理的和他交涉。
还有他话里的不对劲。
他像是不记得昨晚的事。
【他失忆了?】兰随问。
系统:【没有,他催眠了自己。】
兰随:【?】
系统:【他让自己认为了那是梦境。】
催眠是易臣夜眸子转换成血瞳后会拥有的能力,他还小时,为自保,经常无意识的会用在一些识破他身份的人身上。
“哈……”兰随低头捂着脸,双肩颤动的笑了声。
没想到会是这样。
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吗?
夜里接近凌晨,兰随处理好了工作,把眼镜扔在了桌上,去卫生间洗澡。
水流冲刷过颀长的身躯,手臂上的那道痕迹还在,几分钟后,兰随顶着一头湿发,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
一出浴室,他就察觉到了房间里有人。
沙发上,一道颀长身影坐着,男人手上拿着一本杂志随意的翻着,那是一本时尚杂志,杂志上的都是性感女模特。
“专程洗了澡,是等着我过来享用吗?”男人偏过头,房间里的灯关了,他的身形很模糊。
兰随想,黑暗的环境,看的不是那么清晰,大概会更像梦境吧。
房间里窗帘没拉上,外面的月光落了进来。
他走到另一边,端着水杯喝了口水,静静的看着易臣夜。
易臣夜扔了手中的杂志,抬脚朝他走了过来,刚走到他面前,兰随放下杯子,往另一边走,易臣夜看了他一眼,跟了过来。
“想玩什么花样?”易臣夜问。
兰随站在了镶进墙壁的全身镜前,看着他身后的易臣夜,“你喜欢玩什么花样?”
这么上道的兰随让易臣夜很满意,他接住了兰随发丝上滴落的一滴水珠,指尖轻轻在他耳垂上摩挲,兰随觉着有些痒,也不太适应这种亲密行为,偏了偏头。
易臣夜空了的手顿了一下。
“易总,这是扮演情侣的部分吗?”兰随问,“价钱得另算。”
易臣夜:“情侣?”
他收回了手,“兰随,不要把我们的关系定错位。”
兰随:“不是说,我要什么都可以给我吗?”
易臣夜小动作多,勾着他一缕湿发,“我不喜欢长久麻烦的关系,所以,除了这个。”
他凑上来,往兰随颈间去,兰随抬手抵在了他脸上。
“我有点饿了。”兰随说。
易臣夜拉下他的手,“先让我吃饱。”
“不是说做交易吗?”兰随说,“交易是要建立在我们都接受得条件下,你这是强迫。”
易臣夜嗤笑一声,“就算我强人所难了,你又能怎么样?”
他往前一跨,把兰随抵在了镜子上。
兰随抬手挡了一下,手臂上和昨天差不多的位置破了口。
“真是……粗鲁。”兰随说。
易臣夜停顿了一下,暗红的眸子看向他,唇还没离开他的手臂。
“有来有往叫交易。”兰随说,“如果你硬是要这样,那我们总会走到鸡飞蛋打的地步,谁也讨不得好了。”
他在赌,赌易臣夜舍不得杀了他。
既然他喜欢他的味道,又怎么只忍得住只吃一次。
僵持片刻。
易臣夜舔舐了一下他的伤口,擒着他的手腕,“你在威胁我?”
“管用吗?”兰随问。
易臣夜哼笑了声。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给我下碗面。”兰随说。
易臣夜愣了一下,“就这个?”
“嗯。”
交易嘛,最开始,总是要先给点甜头的,表面是让他下面,实际上兰随的目的可不在这上面。
厨房里光线昏暗,易臣夜没有开灯,直接摸黑行动,在黑夜里也跟白天一样,客厅的灯调的很暗,兰随靠在门口,看着他煮了一碗面,端了出来。
易臣夜没有乱搞一通报复他早上的大蒜宴席,一开始只往他面里嫌弃的扔了几颗没切的蒜瓣,兰随说,等会儿他血里有蒜味怎么办,那他这样不是坑自己,于是易臣夜又把蒜瓣给挑了出来。
意外的……好骗。
“吃吧。”易臣夜托腮坐在餐桌边上,摘了身上的粉色蕾丝边围裙。
兰随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面,吹了吹热气,吃了一口,意外的味道不错,“你还会做饭?”
“我会的可多了,说出来吓死你。”易臣夜说。
兰随:“……”嗯,有点耳熟的台词。
易臣夜在一旁喝着酒,双手交叠搭在桌上,下巴抵在手背,从下往上的看着兰随,如同狩猎的狼,盯着在吃草的绵羊,眼神里在说着“快点吃快点吃,吃的肥肥胖胖就轮到我开餐啦”!
“怎么学的?”兰随问。
易臣夜说:“以前没有管家,也没有佣人,不自己做,等着饿死吗?”
“你手艺还不错。”
“当然了。”
“几岁开始学的?”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快吃。”
“我想听听。”兰随说。
他不确定易臣夜多久以后会厌倦他,在那之前,他要尽快的,了解易臣夜——真正的易臣夜。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为了让他专注吃面,早点吃完,易臣夜“啧”了声,随意挑了一个自己以前的小故事,“以前我住的地方,附近有一家酒馆,我偶尔会去那里帮我……帮忙。”
兰随察觉到他微微停滞了一下,又不着痕迹的盖过,思索了一下,估计是帮他的母亲。
“里面有一些难搞的客人,喝醉了喜欢摔东西。”易臣夜垂下了眼帘,摸了摸手背上浅浅的痕迹,“我被人拿烟头烫过,被拿酒瓶砸过,很痛啊……”
他语气有些委屈,趴在手臂上,偏头看着兰随,“很痛。”
他似一瞬变得脆弱了起来。
“烫你哪儿了?”兰随问。
“手。”易臣夜伸出手。
兰随摸了一下,那处很浅,不仔细看基本看不出来曾经受过伤,易臣夜一下回握住了他的指尖,“你的手真暖和。”
兰随回想了一下,易臣夜小时候经常会和他母亲挪地方,因为易臣夜经常会惹出事端。
这些不过是那些“事端”背后的冰山一角。
“还痛吗?”兰随问。
易臣夜又一下抽离出去,蓝色瞳孔看着他,哂笑:“你不会真信了吧?”
兰随:“嗯。”
他低头吃面,不配合的没有恼羞成怒,易臣夜后面要嘲笑的话又说不出口,他“嘁”了声,抿了一下酒杯。
过了几分钟,易臣夜才轻飘飘没什么情绪的说:“过了那么久,怎么还会痛。”
兰随:“我很疼。”
易臣夜:“怎么了?”
兰随:“心疼。”
易臣夜:“……”
兰随轻笑了声,“骗你的。”
唔,小时候的易臣夜,应该比现在可爱多了。
可惜了。
系统:【不要做怪蜀黍!违法行为!】
兰随:【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想养崽崽。】
系统:【……哦。】
差点忘了,他是成人部门的系统。
兰随:【然后让他叫我爸爸。】
系统:【……】你在说什么奇怪的登西?
兰随不太喜欢看到美好的东西被毁掉。
后院的那些花算是。
易臣夜,也是。
易臣夜突然没了耐心等下去,放下了酒杯,“我饿了。”
兰随伸出手臂,“吃吧。”
易臣夜:“……”
他看着那条手臂,兰随刚洗了澡,浴袍还没换下,袖子卷了上去,手臂上肌肉紧实,隐约可见手臂上的青筋,有种野蛮的性感。
易臣夜张嘴露出獠牙恶狠狠的啃了上去。
……
窗外天边亮起,兰随敲门进入了易臣夜的房间,手里拿着今天的衣服,易臣夜起了床,坐在床上,看了他一眼,睡的一脸餍足,不过在看到兰随的那一秒,脸色古怪了些许,又坦然的从床上下来。
两人各怀鬼胎。
易臣夜穿上衬衫,兰随给他扣扣子,打领带。
“领带有点太艳了。”易臣夜说。
兰随:“这个颜色很适合你,你皮肤白,这种类型的,衬你。”
易臣夜看着镜片后他垂下的睫毛,抬手勾起他的下巴,兰随抬起了头,推了推眼镜。
“你今天脸色不太好。”易臣夜说。
兰随:“昨晚睡的太晚了。”
“要好好休息,我用得上你的地方,还很多。”他这句话说的有些意味深长。
兰随:“当然,我会尽力的,为你效劳,替你排忧解难——无论任何方面。”
易臣夜伸手给他调整了一下眼镜,又摘了下来,兰随闭了一下眼睛。
易臣夜:“果然,还是不戴眼镜好看。”
“易总。”兰随摊开手,“我戴着眼镜会比较像谈生意,不然别人以为我是你保镖。”
易臣夜哼笑了声,没把眼镜放他手里,而是直接给他架在了鼻梁上,“戴着吧。”
只在他面前摘下就够了。
他脑海里蓦地浮现了这个诡异的念头,又被他抛之脑后。
兰随下楼梯时,晃了一下神,差点踩空。
昨晚易臣夜吃的太多了。
每晚这么来,他会被吸干的,兰随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易臣夜强行自制点。
他问合作伙伴067,系统067提议道:【可以给他戴口枷。】
兰随:【口枷?】
【是的,】系统说,【曾经我接待过的一个系统,他的任务对象,也很喜欢咬人,他给他戴的口枷,很管用。】
用过的,都说好。
原来大家的任务都这么艰难。
兰随开始有点兴趣了,打算等会去看看这玩意儿长什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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