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艰难的念出这两个字,懵逼之余,又震惊无比,他们威风凛凛杀伐果断的大将军,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名儿?
他们皆是一脸的空白。
而这震惊没有持续太久,两人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劲,好说歹说,才让顾引舟相信了蒋家老二不见了和他们没关系,顾引舟放开了那人,眸中警惕,虽未从他们身上感知到威胁,但本能的不想被打破和蒋泽枫的平静生活,对这俩外来客人并不欢迎。
双方中间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他们热泪盈眶的流程被拦腰折断,本庆幸顾引舟还活着,可看他这样子,又完全不记得他们了。
其中一人急性子,想要尽快的解释清楚,“将军,你先和属下回去,那些狗东西……”
他神情急切,顾引舟却面色冷淡,一脸的不为所动,撑着门框看着他,那人说得口干舌燥,另一人扯了他一下。
“将军,你、你要怎么才信我?我说得都是真的!”
顾引舟:“你们……有什么证据?”
“证据……证据便是那姓蒋的脖子上那块玉佩,那是你的东西!他竟然敢……”
那人又要愤愤不平,另一个情绪稳定些的人打断他的话,接上:
“玉佩后头刻了你的名字,那是夫人专程给你求来的——”
“夫人?”顾引舟听到此,骤然打断了他,“你说的夫人又是谁?”
而得知他们口中“夫人”是他母亲,他才不自觉的松了口气,玉佩的确刻了字,他们说起他身上的一些疤的由来,听到这儿,他对他们话里的真假已然有了判断。
昨夜撞了脑袋之后,他就一直不怎么舒服,脑子里涨涨的,一晃神便有片段涌出来,不想叫蒋泽枫担心,他才没有说。
听他们说起这些事,他脑袋又有些犯了疼。
早晨的风裹着凉意,每户人家炊烟袅袅,隔着门都能闻到香味,有人天不亮就上地里去了,陈叔把蒋泽枫叫过去,无非就是为了昨夜的事。
一刻钟后,蒋泽枫拎着一个小篓子走在路上,偶尔碰着人和他打招呼,他笑脸相迎。
到了家门口,他推门而入,听到后厨似有动静。
“哥。”蒋泽枫拎着篓子去了厨房那边。
后厨门口,顾引舟正弯腰捡地上的盆,腰身弓成一道漂亮的弧度,他听到声音,抬起头,不知为何,蒋泽枫觉着他面色有点怪怪的。
“啊,回来了。”他说。
“嗯。”蒋泽枫走近,“怎么了这是?”
“倒水手滑。”顾引舟说。
蒋泽枫:“哦。”
顾引舟拿着盆去缸边舀水冲洗,蒋泽枫跟在他身后,琢磨着开口,“你怎么不问我?”
“问什么?”
“去哪了。”蒋泽枫学着顾引舟平日极具压迫感的表情神态和语气,模仿着开口,“你平时都会这么问的。”
顾引舟:“……”
他背对着蒋泽枫的身型一僵,蒋泽枫没太注意,他也只是随口一说,觉着有趣,他把篓子放在地上,“刚陈叔来了,给了我一点苞米,嫩着呢,等会煮了吧。”
“好。”
“你头还疼吗?”
“不疼了。”
蒋泽枫摸了摸他后脑勺,那个包一时半会是消不下去了,他指尖无意识的抚摸着,顾引舟低着头,眸中晦暗不明。
两人各怀心思。
陈姑娘那事,算是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昨夜太黑,蒋泽枫和顾引舟只把那歹徒的脸看了个朦胧半清,只知道那是一张生面孔。
他们自然也不会把这事到处嚷嚷。
蒋泽枫本觉得,做人开心最重要,要享受当下才是,经过昨夜一事,他这想法又发生了些许细微的变化。
他也说不清,他是想顾引舟早点想起来,还是不想要他想起来。
这事过了几天后,村里有风言风语传出,说是陈谦虎在外头惹事了,避风头,这才不回来,大家吃了饭没事干,妇人们门一关,聊的都是家长里短。
陈谦虎一直没回来,蒋泽枫自那晚过后,也没再见到过陈姑娘,有时在村里碰见陈叔,陈叔会笑着和他打个招呼。
蒋泽枫和顾引舟一如往常的过着小日子,晚上也不出去瞎溜达了,每夜老老实实的睡在顾引舟那屋,不知道是不是撞了脑袋后遗症,顾引舟有时会气虚般的晃晃身子。
蒋泽枫学了诊脉,时不时给他把把脉,再弄些补气血的东西端上桌。
顾引舟在吃上不挑,但蒋泽枫总给他补,他就会补得有点过头。
俩气血方刚的小伙,又有着不正当的“兄弟”关系,这么一来,便容易有点不正当的反应。
傍晚他们从外头回来,两人轮番洗澡,顾引舟给蒋泽枫搓背,“甲鱼拿去卖能卖不少钱。”
今日两人在外头抓了只甲鱼回来。
“不喜欢吃?”顾引舟问。
蒋泽枫:“哥你会弄吗?”
顾引舟:“会。”
蒋泽枫感觉他不太会,“那就补补吧。”
补什么?
顾引舟觉着他不需要补了,再补就不行了。
他嘴唇嗫嚅,想说什么,又给吞下去了。
指腹的茧子在皮肤上摩擦,蒋泽枫说他的手舒服,所以这会儿帕子都没用上,顾引舟垂眸,眸中泛着幽暗的神色,喉结止不住的滚动着。
水流从蒋泽枫肩头流淌而过,顾引舟给他搓背的力道适中,在外忙了一天,身上一身汗,洗洗舒服许多。
他洗完,顾引舟就让他先出去,他留在这儿,顾引舟就不脱衣裳,蒋泽枫视线虚虚往下一扫,顾引舟就拿帕子挡了挡。
“瞎往哪儿看?”
“你哪里是我看不得的。”蒋泽枫说。
“不用你帮忙。”顾引舟道,“你给我搓个澡,你就白洗了。”
蒋泽枫:“我才说我们一块洗,你又不肯。”
顾引舟:“……”
忽闻蒋泽枫一声诧异的“哥”,他还没问怎么了,下一瞬就知道了,鼻子下似有什么流淌下来,一点猩红滴答一下落在了他手上虎口的位置。
顾引舟愣了愣,随即,脸上一下红到了耳垂。
燥得慌。
他拿手背堵着,去一旁用水泼了泼脸,蒋泽枫拿了擦脸帕子过来,抬着他下巴帮他擦了几下。
很快便止住了。
顾引舟脸还是红的,他咬着牙,一张俊俏的脸红透了,小麦色的皮肤本不该这么明显,但他脸又红又烫。
蒋泽枫还低低的笑了起来,笑的顾引舟更是难为情。
“哥、哥。”蒋泽枫笑着拿手蹭了两下他的脸,“看什么了,叫你这么激动?”
“上火。”顾引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平日狭长的眸子都瞪圆了,他拍开了蒋泽枫的手,“出去笑去。”
“哎,好。”蒋泽枫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捧着他脸,在他嘴上“啵”的亲了下,又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往后退了两步,“哥,你快些。”
他也没再多留,转身出去了。
顾引舟性格里有点矛盾的地方,他一方面喜欢和蒋泽枫亲近,但又没有蒋泽枫那么“开放”,对一切都接受得那么快,蒋泽枫认为这是属于顾引舟害羞的一种方式。
也挺有意思。
隔天,那只甲鱼被端上了桌,是蒋泽枫按照系统给的食谱做的,味道差点意思,倒也没有腥味儿。
他给顾引舟夹了几筷子。
地里到了播种的时候,蒋泽枫早早拎着锄头出了门,在他出门后,顾引舟把衣服晾在了晾衣杆上,由于蒋泽枫洗衣服特容易把衣服洗破,顾引舟顺道就把他衣裳洗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顾引舟过去打开门,一顿。
来的客人是上回来给蒋泽枫说亲的张婆婆。
张婆婆和他寒暄两句,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但不太想请张婆婆进门,张婆婆问:“蒋二在吗?”
“去地里了。”他说。
“这么早呢,就去了……”张婆婆看了他一眼,“大壮啊,你也劝劝蒋二吧,让他早点取个媳妇儿,你知道的,他娘最惦记的啊,就是这事,没爹没娘的,有个媳妇,也好有个照应……”
让他劝蒋泽枫娶媳妇?这事不可能,除非他人没了。
顾引舟没说话,直到送走了张婆婆,他脸色才一下沉了下来。
这些话,他光是听都不爱听。
——
蒋泽枫中午往家里走,路上就听说陈谦虎回来了。
他路过陈家,敲了敲门,开门的是陈叔,“叔,我听说虎子回来了。”
“是,是,回来了。”陈叔这几日来眉间阴云似都散去他,脸上堆了笑,“刚回来,在屋里睡了,累着了。”
蒋泽枫没见着陈谦虎,陈叔一家也快吃午饭了,他没进门,和陈叔聊了两句,就回了家。
“哥。”他进门,顾引舟在喝水,男人仰着下巴,下颚线条流畅分明,棱角有几分冷硬感,身上还有些汗水,随性又迷人。
“嗯。”他偏过头。
蒋泽枫到嘴边的话一变:“我渴了。”
顾引舟把水瓢递给了他,蒋泽枫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瓢很大,都足以包裹住他的脸了,他喝些水,顾引舟就垂眸看着他。
蒋泽枫喝完水,舔了舔唇,唇上湿润,他说:“虎子回来了。”
顾引舟盯着他的嘴,“嗯”了声。
“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知道吗?”他问他哥。
他哥心思全然不在什么虎子狮子上,光看着他那张一张一合的嘴了。
“不知道。”顾引舟说。
蒋泽枫提了几嘴,就说起了旁的。
村里年轻这一伙人相互都认识,屠夫那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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