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
作为赝品已然很悲催,若是再被当做棋子摆布,我实在恐惧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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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吃那颗冰糖,傅东楼也没再与我多说,算是不欢而散。这么说好似也不对,我们毕竟没有欢过,以前我从未对他露出过真诚的笑脸,现下,更是连一个虚假的笑容都没给过。
我好好的吃饭与喝药,咀嚼与吞咽都很容易办到,但唯独,消化起来是太难太难。
生病的这些时日,傅东楼下令任何人都不得前来扰我清净,这回我说想出宫后,许是他觉得我是因为闷在宫里感觉无趣,所以便撤了这令。
我以为第一个来看我的,会是太后或者是太子,却没料到,我竟先被一群后宫妃嫔组团围观了———“心肝,你可让大家心疼坏了,怎么就忽然病了呢?”
“是啊,平素瞧你不是蛮强壮,怎么一个风寒就把你击垮了?虽缓了这么些日子,可现下你这小脸还苍白着呢!”
“皇上特意让吴公公传话来,说你大病初愈却仍愁眉不展,让各宫娘娘们来陪你说说话,给你开解开解心结……”
“心肝这眉眼确实很忧伤,难道真是有心结难解?”
“你们一定也思念过,思念就是这样,让人看什么都觉得伤心。一定是连大将军出征了,心肝思念成疾,戏本子里都这么写的,说什么‘相思,是最剔骨的刀’,你看看咱的心肝,被剔瘦了一大圈呢!”
“哎……当真是痴情的姑娘。不过你放心,我们今个儿回去就跟皇上禀报,说你是因为思念连将军才愁眉不展,等皇上明白,说不定还能让连将军早些回来与你相见。”
……
果然是已婚妇女,这思路确实是宽。我还一句话未说呢,就已经被她们确诊为患上相思病了,这让辛苦为我研究新药方的高太医情何以堪呐。
我有些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额角,“劳各位娘娘如此记挂,心肝真是感激不尽,咳咳!”
这咳嗽是因为我长时间没说话了,一时不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可她们听见,又是一阵拍背递水塞手帕的,末了,临走时还充满同情与理解地对我说道:“莫要忧愁了,有情人终会成眷属,连将军也会安安全全得胜归来,你眼下只用养好自己的身子,等着出嫁便是了。”
月亮刚挂上枝头,各路嫔妃也如蝗虫一般把我的脑袋摧残了个干净,蝗虫散去,我看着窗外夜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你倒是个重情的人。”傅东楼的声音在安静的殿里显得又突兀又冷冽。
仿佛有一堆碎冰飞溅在了我心上,我很难参悟这是表扬,还是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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