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朝大地对他大斥:“行刺郡主其罪当诛,你是长了几个脑袋这么想不开?!”
听了我的话,那人就松开了我,我揉着手腕转身就准备再打———我恨月色太亮,因为它让我看清,刚才将我制住的人是万万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傅东楼,我万分惊恐不可置信地跪下,“皇上饶命!!”
当年的安妃未雨绸缪,她让被送出宫的儿子从小习武,正是如此,在安妃逝去后,傅东楼被那么多的势力多番刺杀,可他竟还能留下半条命。本以为那么多年他都是不堪一击的药罐子,可很明显,他的功夫一直都在,并且仍属上乘。
我突然找到了和我叔的一丝共同点,我们一样会功夫,一样隐藏的好。
三元跪在我旁边一直的哭,显然,我叔已经在王府很久了。他的出现,让一向低调的我,万分惶恐。我没招他也没惹他啊,我不是听他的话没进宫吗?
我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眼,“为何?”
为何说看见我会心情不佳?为何不让我进宫赴宴?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千言万语唯汇成一句,“为何?”
我叔的表情就像菜市场上摆了好几天都卖不出去的再也卖不出去的白菜,超级臭。他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而是望了望刚被我踩坏并且丢弃在院中的灯笼,阴阳怪气道:“朕何时教过你,要那般践踏别人的心意?”
他是指姜淮,他看见姜淮送我到王府门前,他甚至听到了姜淮关于定情信物的那番话,所以他才会这样说。
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的疑问,瞬间就被我抛掷脑外,我大义凛然,答得铿锵,“皇上也未必就没有践踏过别人的心意。”
我的本意是指,从他称帝后我已然很低三下四了,可他仍不放过我,白费了我唯唯诺诺乞求恩怨一笔勾销的苦心。
可他却不知想到哪里去了,那双眸子在月色的映衬下明显柔和了几分,“宫里中秋夜宴,和顺王喝了不少,朕让他和家眷留宿宫里了。”
“……”
这种事情,不用皇上亲自来跟我说吧?
“朕只是出来醒酒,恰巧路过王府,你不要多心,就寝去吧。”
“……”
这醒酒的路线还真是远,而且这恰巧路过得也太恰巧了吧?
人在儿时成长过程中浇灌的东西不同,最后成人后结成的果实就不同,显然,糟糕的童年生活,直接就把我叔给整变态了,他现在已经不能用正常的逻辑思维跟我说话了。
临走时,他又看了我一眼,眼中深意就像他的逻辑一般混乱不堪,我用不解地表情回他,他笑了一下,接着便踩着玉兔灯笼的尸骨,镇定地走了。
“……”
右眼跳来的灾难应该指的是我叔,可是我不知这凶吉为何故?圣意难揣,罢了,我也不想多做揣测。
三元伺候我就寝,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难以入梦见周公。
兴许是白天睡太多,再加上我叔的诡异行径,所以今晚,我注定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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