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纪用对他的密报,心下自然也是不疑的。
“如果真是,那咱家可就放下心来了。那袁大海确是可用,咱家也是一心想重用他的,若是他真为咱家练出了这东厂精锐,咱家也不会亏待于他。”
说到这里,魏忠贤起身朝前走了几步,看了一眼伺立于高台下的一众心腹,再一扫远处列得密密麻麻的番子,顿时意气大发,雄心壮志,恨不能与那内操之时一般,骑马持箭在这众手下面前亮一亮身手。但今儿来可是为了看那黑旗箭队的,可不能本末倒置。瞥眼看到霍维华,不由想起阮大铖那事,笑着问道:“对了,士达,阮大铖那折子你们是怎么应对的?”
听到魏公公点了自己,霍维华忙出列说道:“下官已经令咱们的御史、科员们集体上折子弹劾左光斗与汪文言了,东林党那边也动了,高攀龙、黄尊素等人连名上了折子,不过他们倒是知趣,知道那阮大铖不是我们的人,这矛头没法冲咱们来,所以全都盯着了那阮大铖。咱们也不需多做,只要不停的上折子弹劾汪左二人便是,总叫他们顾此失彼,脱不了身。”
魏忠贤闻言,轻拍一掌,笑道:“阮大铖这折子上得好,上得好啊,可解了咱家的燃眉之急!”稍顿,有些可惜道:“只可惜他不是咱家的人,要不然,咱家定要好生谢他一番才是!”
扭头看向司礼掌印太监王体乾:“王公,内阁保周士朴补吏科都给事中的折子,可曾驳回?”
王体乾微一欠身:“折子一到司礼监,我就让人给退了回去。”
王体乾是北直隶顺天府昌平州人,入宫的时间很早,万历六年张居正还在的时候就进来了,先在杭州织造太监孙隆的名下。万历二十八年,王体乾到司礼监文书房任职。泰昌元年,他升了典玺局掌印太监,成了二十四衙门的头儿之一,一个月后,又升司礼监太监兼御马监,成为内廷里显赫的大人物。
移宫案发生后,李选侍倒台,魏忠贤得客氏相助,在天启面前十分受宠。而王体乾在资历和位置上要比魏忠贤高得多,但他却一眼看出魏忠贤前途无量,因此便屈尊投靠魏忠贤。
天启元年,王安死后,司礼掌印空出,因魏忠贤不识字,所以不便出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因此便由王体乾出任,当然这也是魏忠贤抱有“枪打出头鸟”的念头,想推出王体乾来吸引外朝的目光,不过事与愿违,不管是内廷还是外朝,都清楚知道王体乾不过是他的传声筒,内廷的真正主宰还是他魏忠贤!
司礼掌印需要有很高的文化,不然奏疏都读不下来,在司礼监的几位大员中,给魏忠贤拿主意的,就是王体乾和李永贞。碰上需要天启亲笔改动内阁票拟的时候,就由王体乾一个人面奏,告诉皇上怎么改为好。通常这个时候,魏忠贤是不露面的,因为他看不懂内阁的票拟,万一天启问起来,反倒是尴尬。
王体乾对魏忠贤始终忠心不二,在司礼监的文书上,年月之下,是他和魏忠贤的名字并列第一排,第二排才是其他人。因此相对于李永贞、梁栋他们而言,王体乾才是魏忠贤在内廷的谋主。
因这层关系,所以魏忠贤从不直呼王体乾的大名,而是称他为“王公”,如此待遇放眼内廷,可是绝无仅有的。
“嗯,这周士朴不是好东西,去年就骂过咱们,这人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升了。”魏忠贤肚量很大,很能容人,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三党中人前来投靠他,但他却是最容不下外朝攻击内廷,尤其是这去年指桑骂愧针对过自己的周士朴。
王体乾重一点头:“九千岁放心,司礼监知道怎么做。”
魏忠贤笑了笑,说了句:“如果吏部改了人选,传下话去,除了阮大铖,别的人咱家一个都不答应!“
“是!”王体乾轻声应下。
见魏忠贤心情不错,刚认了魏当爹,被中旨保下继续当他的淮扬巡抚的崔呈秀,满脸堆笑的出来想对阿爹说说汪文言在诏狱的事,不想还没等他开口,就听东厂大门外有番子高声叫了起来:“黑旗箭队来了,黑旗箭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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