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秀?
魏忠贤愣了一下,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不由问李永贞:“这名字咱家怎么这么耳熟的?”
李永贞忙提醒道:“公公忘了?这人刚被廷议充军流配,内阁报上来的折子司礼监已经批了红。”
经李永贞一提醒,魏忠贤也想起这事了,点了点头随口问道:“崔呈秀犯的什么事?”
李永贞刚要开口,梁栋却抢先回道:“崔呈秀被东林党的高攀龙揭发贪污受贿,证据确凿,廷议时给定的流配。”
“既然已经定罪了,那他来找咱家做什么?”
魏忠贤有些奇怪,扭头看了一眼霍维华,后者见状笑了笑:“估摸是来求公公保他的。”
救人是小事,但魏忠贤对崔呈秀这人不了解,故而不知是否该救他,便问霍维华:“士达,你说这人咱家是救还是不救?”
霍维华略一寻思,摇了摇头,说道:“公公,依下官看,还是不救的好。”
“噢?为何不救的好?”魏忠贤轻叩手指,示意霍维华继续说下去。
“崔呈秀这人贪污之事属实,已然无可立足于朝廷之中,他来找公公,无非是想求公公救他而已,但若公公出手救他,反而落个庇护贪官的名声,如此对公公名声不利。”
梁栋也想到了这点,跟着附和道:“霍大人说的是,崔呈秀这人对咱们一直不冷不热,先前总想抱东林党的大腿,与咱们可谓是形同陌路,现在出事了却想求到公公头上,若是就这么保了他,未免也太过便宜,事后那些个墙头草不是更加不肯来归咱们了嘛。再说这事是东林党挑的头,要是公公为这崔呈秀出头,赵南星他们定不会轻易罢休,闹到皇上那,公公可…未必会讨得了好...”说完迟疑一下,终是忍不住说道:“公公难道忘了?皇上这会气怕还没消呢…”
一听这话,魏忠贤莫名其妙就是一个寒颤,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他并不是怕东林党,而是怕皇上。
八天前天启不知发什么神经,竟然为了点小事就迁怒于魏忠贤,不仅当着很多人面痛骂他一番,还勒令他回府闭门思过三日,吓得魏忠贤是三天没睡得着觉,算是尝到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的滋味。后来还是奉圣夫人客氏给求的情,天启才算消了气,叫魏忠贤回去伺候。
一想到皇上当时发怒的样子,魏忠贤这心就悬得很,也后怕得很,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他还是头次见皇上发这么大的火。这几日在宫里,他也是不敢再像以前一样了,做什么事都提着小心,唯恐皇上突然再次“龙颜大坏”起来,把他这“大裆”再给骂个狗血淋头。
若是为了保崔呈秀而和东林党掐起来,叶向高、赵南星等人肯定要进宫向皇上说这事,要是皇上还记着前几日的事,到时再发作起来,自己恐怕够呛。
梁栋的担忧不无道理,魏忠贤虽然不喜欢东林党,但还没有下手铲除他们的念头,因此权衡再三,觉得还是不冒这险好,况且霍维华和梁栋说得没错,这崔呈秀贪污之事证据确凿,已经没有在朝廷立足的资格,保他也没什么价值,倒不如不保。
念及于此,魏忠贤不再犹豫,朝来通传的小太监挥了挥手,吩咐他道:“去,告诉前面,这人咱家不见。”
“是,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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