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熹微,围场上莺声燕语,气氛热烈。
一道珠帘后,众嫔妃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表情各异。
“还是丽嫔有脸面,能求得陛下允许我们坐在这里,我们都是沾了丽嫔的光了,来,丽嫔,我敬你一杯。”刘贵妃盛装打扮,戴了一整套的祖母绿头饰、耳饰,晃得人眼睛疼。
丽嫔的目光停留在她头上雀卵般大小的祖母绿簪子上,刘贵妃得意的挺了挺胸膛,韦丽嫔急忙收回目光,端起酒杯,隔空举了下,便一饮而尽。
“娘娘,外面万岁爷听歌赏舞的好不开心,嫔妾们枯坐着无聊,不如行些文令,姐妹们也乐一乐。”开口的谢安嫔,宫里首屈一指的才女,和刘贵妃的珠围翠绕不同,她穿的极为淡雅,一袭水烟色的长裙,上面飘着浓浓淡淡的墨云,颇有水墨江南的意蕴。
听了她的话,刘贵妃冷笑,谢氏这个假清高的,仗着多读了两本书,多识得几个字,就处处显摆,不就是昨儿个皇上夸了她诗做的好,今儿就故意提这个建议,踩着她们出头。
“安嫔你可是大才女,这文令我们这些口拙心笨的可不在行,比不得你,诗词歌赋样样来的。”刘贵妃撇着嘴角,十分不满。
韦丽嫔握着拳头笑出了声。
“丽嫔,你笑什么?”刘贵妃怒声问。
韦丽嫔便摇着帕子笑,水媚的眼睛瞄着谢安嫔,“我想到了那日堆雪宫,萧更......现在是萧婕妤了,萧妹妹输了多轮,酒都喝撑了,最后竟然逼出了急智,做出了那首词,虽然刻薄了些,但连陛下都说好呢,可惜安嫔不在,不然一定能做出更好的呢。”
她话还没说完,刘贵妃笑得开心,“是了,可惜了那日安嫔不在,等那日安嫔和那萧婕妤比一比。”
谢安嫔俏脸一沉,目露厌恶,竟拿她和那舞姬出身的卑贱之人比较,这两个蠢婢着实可恶。
“穗穗有些不舒服,我先离开一步,妹妹们慢慢玩。”德妃得了樱桃一番耳语,面露焦色,起身离开。
德妃一走,座上便以刘贵妃为尊,她满面骄色的倚着靠背,斜睨着下面的人,只是韦丽嫔、谢安嫔等人并不看重她,没人主动弯腰,她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都给本宫等着,等本宫生下皇子,看怎么收拾你们。”
......
“娘娘,奴婢一直盯着太后那边,果然见有人鬼头鬼脑的进了膳房,换了一坛梨花白,那是给陛下准备的御酒。”樱桃挑着灯,德妃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前段时间柳氏害长乐公主得天花一事,陛下怪我,嫌弃我没有打理好宫务,我心里惶恐,正好太后娘娘出了寿康宫,又有刘贵妃相助,本宫可算找到主心骨了。”德妃唇角浮起薄笑,“这段日子少不得热闹,本宫只要守好我的穗穗,其他的多看少管,明白吗?”
“娘娘您就放心吧,奴婢已吩咐了咱们长安宫里的人,都放机灵点。”
德妃回到帐篷,先洗了手,又暖了暖,才抱起穗穗,亲了又亲。
“娘娘,安宁长公主打发人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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