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叔,叔,你可算是来了,你可算回来了!”
少年嘴里无意识地呢喃了两声,也没在意身后还有两个陌生人,就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低声嚎道:
“叔啊,你是不知道,那些个死人,骨头是真硬啊,我们三个人砍了好几下,连条胳膊都砍不下来哟!”
“......”南柯。
“......”梧桐。
“喳喳。”彩色鹦鹉。
那难民闻言,脸上的焦灼也是一僵,一把拉起了少年的衣服领子,“你好好说话,骨头硬是个什么情况,你的意思是,没衙役来?”
只要衙役没来,别管是什么骨头硬还是骨头软,对于他们这群难民来说,那都是小事!
“没来。”少年用哭腔说道:“那些官老爷们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这地方又没个店没个铺的给他们打牙祭,你就是请他们来,他们也不来啊!”
“啪!”
难民也顾不得南柯就在身后,在少年说完后,一巴掌就直接给抽了上去,这里头有部份原因是这少年乱喊喊,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在出刚刚的气。
“你个损噻!你这没官差来,你哭个什么,你嚎个什么,那死人骨头硬值得你这般惊慌?”
难民骂了两句似乎是还不解气,又是一巴掌抽了上去,
“打死你个不争气的,怎么,那死人骨头硬,还硌着你的手了?还是说,那死人站起来用他那骨头来敲了你的脑子,把你敲傻了?
我敲你的骨头也挺硬,年纪也不小了,傻乎乎地就知道横冲直撞的,走个路也不看看前面?撞到了人就算了,还乱蹬个什么玩意儿!”
少年挨了两巴掌似乎是消停了些,但整个人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忽然睁大了眼睛,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连忙道:
“叔,叔,真站起来了,他真站起来了!”
“什么站起来了?”难民有些懵,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心里头有点犯嘀咕,自己这侄子,怕不是傻了吧。
这要是真傻了,自己以后怎么给自己下面的那位大哥交代哟。
“那死人,站起来了!”少年惊恐地喊道,像是又记起了被尸体支配的恐惧,从地上麻溜地爬了起来,又朝林子的放心跑了两步。
难民闻言也是惊地往后退两步,等到自己退到跟南柯平齐的位置才停下,还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的侄子,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南柯也是目光一凝,自己先前是见过那条勉强算是妖的大蛇的,难道自己第一次见鬼,是在今天?
但是现在可是白天,南柯抬头看了看,讲道理这鬼,难道不都是晚上才会出来嘛?
”好好说,好好说,你那成哥和豪哥呢?”
难民往后张望了一眼,没看见另外两个少年郎的身影,顿时问道。
“他们......晕了?”少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晕了还是死了?”南柯在后面开口问道。
“晕了,是晕了,我跑出来前看了一眼,他们还有气的!”少年立马张嘴嚷道,说完还看了旁边的难民一眼,生怕他一个巴掌又落了下来。
“你跑出来的时候是还有气,但现在,不一定。”南柯抿了抿嘴,要真是什么鬼怪,既然来都来了,怎么会放过两个晕过去的少年郎。
“嘶!”难民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进去救人,但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看了一眼南柯,“大人,大人,这妖邪......”
“不急,先听他说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南柯转身看向了少年。
“这......好,好,不急。”难民回头又给了那少年一巴掌,催促道:“磨磨蹭蹭干什么,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是这样的。”
少年吸了吸鼻涕,又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才慢慢道:
“叔你不是要我们三个去切几块肉回去给三娃他们吃嘛,我们虽说心里怕,但也知道这事得去干,不干就得死人,就算是死,也不能是饿死啊。
但我们找遍了整个棚区也就找到了一把刀,是成哥上个月在外头捡的,那刀刃都卷了边,平时连个木头都难得砍,而且我们几个也不敢就这么直接上去割肉。
就,就说好了他们两个人人过去按住,我负责砸,砸断一截也就够了,最先我们是准备砍那最外头那个尸体,但那尸体是个老头,我寻思着这肉得柴,既然要吃,肯定吃嫩的。”
说到这儿,少年小心地看了一眼南柯,见南柯没说什么,便继续道:
“我们把那老头给搬到了旁边,挑了一个看起来年轻些的,这刚砸了一刀下去,手被震得生疼,谁知成哥忽然指着那老人的尸体说,说那尸体在动......
我当时一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好像真看见那老头的嘴动了两下,手里头下意识地又砸了两下,那老头倒是没再有动作,但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那被成哥和豪哥按住的尸体动了起来!
不是那老头的尸体动,是那被按住的尸体动了,当时我们三都吓坏了,我嚷了一声快走,谁知道成哥和豪哥像是被吓傻了一样没动。
我往后先跑了一段距离,回头就看见那尸体站了起来,被我砸了好几下的手还能动,把成哥和豪哥那么一推,他们两个人就倒飞了一米那么远,好像昏了过去。
再后来...我就见到叔你了。“
“大人,您看?”难民此时倒也不慌了,不是不担心那两位少年,而是他自己此时也有些发怵,这尸体还能站起来,怕不是真碰见了鬼怪。
“你确定就推飞了一米?”南柯问道。
“确定,确定,我们平时比跳远,都是我当仲裁呢!”少年忙点头道。
“那好。”
南柯拍了拍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回头望了一眼梧桐,道:
“来,哥让你看看,什么才叫降妖伏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