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突然出现在凤翔殿,王皇后又是惊又是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深情款款地看着明皇,柔声喊道:“三郎——。”
明皇不理会迎上来的王皇后,一脸的冰霜,脸色比要下雷暴雨前的天空更阴沉,他二话不说,拉过王皇后,伸手探进她的衣领,摸到一根丝带,略一使力,丝带上拴着的霹雳木被他拉了出来,他拿起一看,上面果然歪歪斜斜地刻着他的名讳。
明皇把霹雳木从王皇后颈上扯下,拿在手上,恨恨地看着王皇后,问道:“这是何物?”
事起仓促,王皇后还一点没有感觉到严重性,她陪着笑脸说道:“三郎不要生气,这不过是一块霹雳木。”
“哪里来的?”
“哦,是兄长王守一替臣妾找来的。”
“做什么?!”
“哦,我兄长说——”
“住口!你这贱人——!”明皇怒不可遏,打断了王皇后的话,把霹雳木一把攥住,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兄妹二人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宫中施这厌胜之法!心狠手辣,咒人害人,实属罪不可赦!”
王皇后急忙辩解:“三郎,妾身与兄长并没有咒人害人,你不要生气,听臣妾慢慢地跟你说,好吧?”
明皇根本不听王皇后的分辨,他一把挥开了王皇后,一屁股坐在榻上,喝令高力士:“快快快,去把王守一给朕传进宫来,就到这里来,朕倒要看看,这兄妹二人内外联手,造乱宫闱,究竟意欲何为?!”
王皇后见明皇气得嘴唇打抖,方知大事不妙,她“噗通”一声跪倒,凄声喊道:“三郎,你难道就不肯听臣妾的一句话么?!”
明皇眼中喷火:“朕不听你的狡辩,若不是有人看不过去,暗地里禀报了朕,朕只恐已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让臣妾说话呀,三郎——”
“呸,闭上你的嘴,半个字朕也不听!”
“三郎,你我夫妻一场,你就如此地绝情寡义么?!”
“是你先绝情寡义,反过来倒咬一口。贱人,你等着,等朕问明了情由,再慢慢地处置你。”
“三郎——!”
王皇后绝望地大喊一声,身体一歪,眼睛一闭,往后便倒。凤翔殿的宫女内侍们几乎是同时发一声喊:娘娘——!众人扑过去把王皇后扶起,围着她,七嘴八舌地喊着叫着:娘娘,娘娘。
王皇后悠悠地醒来,两行清泪,缓缓地滑下了她的面庞,她挣开宫女们的扶持,挺身坐起,对着冷若冰霜的明皇,哀声说道:“三郎,请你听臣妾一句话,听了,你要怎样处置,臣妾都甘心领受。你听不听,三郎?”
明皇满脸的厌恶:“休要聒噪,有你开口的时候。”
王皇后跪在地上,仰头向天:“天哪,三郎一句话都不肯听臣妾说,你若是有眼,就替臣妾说一句话吧。洗清了冤屈,臣妾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绝无怨言。”
王守一还不知大祸临头,等他连滚带爬地跑到凤翔殿,看到脸色铁青的明皇和哭成了泪人儿的王皇后,竟自愣在了殿中。
明皇把霹雳木扔到了王守一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王守一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地说:“启禀圣上,这只不过是一块霹雳木。”
“哪里来的?”
“哦,是明悟法师叫微臣找来的。”
“哪个明悟法师?”
“他说他是终南山中一座庙宇的主持。”
“哪座庙宇?”
“这个,微臣不曾问过。”
明皇脸色铁青,指着那块霹雳木问道:“这个拿来何用?”
“因为皇后一直未能生养,所以微臣到处为她设法,不想遇到了这个明悟法师,他叫微臣找来了霹雳木,说是在霹雳木上刻上天地二字与圣上的名字,请皇后每天子时在荒僻无人之处设立香案,念动咒语,上天感应,就能生育儿女。”
“咒语?”
“对,是他亲口教给微臣的。”
“你念给我听。”
王守一不肯:“圣上,明悟法师说,天机不可泄露,除了微臣跟皇后两人,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告知。如若不然,则全无效用。”
明皇阴沉地盯着王守一,咬着牙吐出了一个字:“念——!”
“陛下!”
王皇后突然站了起来,亢声说:“三郎,不关臣妾兄长的事情,皆是臣妾一人所为,臣妾来念给你听!三郎,你听好了——,”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念道:“佩此有子,当如则天皇后。”
明皇一再地瞬目,把王皇后看了又看,似乎已经认不得眼前这个女人了:“你再念一遍。”
王皇后已是横了心,把生死全然置之度外,她淡淡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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