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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张角接过熬好药汤后,突然听到亲兵来报说是刘杲叛逃,张角先是一怔,然后手一哆嗦,药汤洒在床单上。张角面色似乎平静,放下手中汤药,正欲开口说话,突然猛的一声咳嗽,一口心血咳出,然后毫不意外的晕倒在床上。
“大哥!”张梁大惊。连续几声呼唤,见张角依旧晕迷不醒后,张梁连忙令亲兵去唤医生。
“楚卫!贼子敢尔!”张梁一时关心张角性命,把所有罪过尽数归于刘杲。张梁一怒之下,拔出腰间长剑,大步跨出大将军府,召集附近所有能战之卒,一起追击刘杲。张梁赶至南城门时,见到张甲紧闭城门,围困骑士,稍微问一番事情期末后,张梁便一鞭抽向张甲,大骂道:“卖主之人,尚敢诬陷他人!”
张甲身在人下,不敢躲避,只得生生受了这一鞭,脸上顿时现出被马鞭划出血淋淋的伤口。张甲身受这一鞭,却不恨张梁,反而把今日之耻辱,尽数归罪于刘杲、李晋,以为若不是刘杲叛逃,他也不会受此连累。也是因今日之事,张甲在以后才引发出一连串故事。
“捆起来!待我回来,再行发落!”见张甲生生受一鞭,张梁的火气也稍微消减一些。
捆起张甲之后,张梁自南城门抽调千人士卒,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城外追来。只是这一行人才行二三里,就见远处扬起一片土尘,却是官兵骑士也率援兵赶来。张梁与官兵骑士,在城外交战几次,皆被骑士攻破军阵,死伤惨重,是以对官兵骑士多有畏惧之心。
见官军出动,张梁不敢率步卒与之见阵,于是以观察军阵为借口,驻足不前。旁边的谋士,最善察言观色,很快看懂张梁心思,于是建言道:“此处空阔,于我军不利,不如暂且回城!”张梁也顺着谋士口气,道:“野地与骑兵交战,多有不利,我等暂且回城!”
张梁无功而还,心下愈是郁闷不堪。路上行走间,张梁突然听到步卒之中有人提及八百庶勇营。张梁因恼怒刘杲、封平,又把一腔羞怒推在庶勇营身上,恨声道:“楚卫叛逃,这庶勇营留之何用?”
却说,张阿牛自从入八百庶勇营,便多留心刘杲行事,甚至在某些方面以刘杲所为为他之楷模。当八百庶勇营北城门大破骑士,闻名广宗时,张阿牛对刘杲更是钦佩不已。而后刘杲因逃避与张梁之冲突,特意远离兵戟之处,于是把庶勇营完全托付给张阿牛。
张阿牛自从接任庶勇营后,严格遵循刘杲原先设置的训练计划。若说,刘杲有时还任由某些士卒散漫,张阿牛却是如机器人一般,绝不放松片刻。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刘杲只是把庶勇营当作一个实验品,而张阿牛却把庶勇营当作一个千年难逢的好机遇,当作他一生安身立命的根基。
有官场的地方,就有阵营。在刘杲身边很久后,张阿牛不知不觉就忽视了刘杲实际尚幼的年龄,准备倾身全心投靠刘杲。只可惜,在其他官员部将拉拢人脉时,刘杲却把这一切视为芥草,张阿牛却是欲卖身而不得。
自张阿牛接手庶勇营以来,凡是昔日里搞留下来的或是优良、或是残缺的训练方式,都被张阿牛严格阵型。因此短短十数日之内,八百庶勇营就展现出不少与其他别部不同的气息。
刘杲在练兵之间,多推崇“程不识”式练军,张阿牛因深受刘杲影响,于是渐渐放弃原来粗旷的带兵方法,转而严格训练军伍。其中严守军营,不得放任外人随意进入,这已经成军营戍卒必备的常识。也是因为如此,张梁刚率亲兵赶至庶勇营,便碰了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