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成者王侯败者寇

    历史会分析成功者的成功之处，也会分析失败者的失败之处。成功者只要成功了，突击冒进的激进举措都被认为是智慧，失败者的老成持重都被认为是畏缩不前。

    中国有一句成语叫做背水而战。是秦朝末年着名的军事家韩信与赵国军队作战之时，摆下兵家大忌的背水阵。韩信一战封神，成为随机应变的战神。三国时的马谡失街亭，也是身处绝境，可惜他没有成功，被刻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一件事如果成功了，无论其中犯过多少错，都会被美化成智慧。

    杨摩西自从当上了保安团的团长就准备大干一场，不同于范大成的束手束脚。没有在正规政府机关待过一天的杨摩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江湖气息。做事只要能够做成，从不顾及中间过程是不是违反规定。

    既然决定要做，就不要畏首畏尾，缩手缩脚。杨摩西上了西山后搬来了武装部队，虽说土匪武装的战斗力确实欠缺，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多。有总比没有强，中国老百姓讲的一句话也是差不多的道理，这句话就是：是肉就比馒头好吃。吃不饱的时候，先要解决的是吃饱的问题，而不是吃好的问题。

    范大成既要搞活经济，又要照章办事。世上的事办不成大多数就是这既要又要给造成的。孙子兵法有云:阴在阳之中，不在阳之对。道德经也讲：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完全正确的事情，只有相对正确的事情。追求完美无缺，最终就是一事无成。

    杨摩西拉来了西山后的土匪武装，摇身一变就成了清平县保安团第一作战营。牛大猛任营长，现在也顾不得什么政委的事情了。先把队伍拉起来搞钱要紧。

    既然你范大成不搞打土豪，那就让我来。杨摩西才不管什么犯罪证据，本着你有钱就应该有罪的原则。在清平县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打土豪运动。杨摩西打土豪的目的就是抢钱，根本没有什么发动群众团结群众的意图。这倒让事情变得简单起来了。

    虽说不讲犯罪证据，但凡事总得找个事由才成。怎么找这个事由让杨摩西犯了难，本来杨摩西是想着霸王硬上弓，不管三七二十一，快刀斩乱麻，嘁哩喀喳把人一抓，交钱赎人跟土匪绑票没啥区别。可是刚派人抓了一个小财主，范大成就派人来要求放人。杨摩西有心不放，可是又讲不出不放的原因。

    自古就讲究政出一门，现在县委和保安团分属两个派系，做起事来就相互拆台。不考虑这件事究竟谁对谁错，凡是对方支持的我一律反对，凡是对方反对的我一律支持。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让范大成这么一搅合，杨摩西快速捞钱的抓人事业也就停了下来。关起门来想了好几天，愁的都吃不下饭了。要是搞不来钱，别说拉队伍买枪炮了，就是西山后的土匪没多久都得跑了。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杨摩西一个人想不出来办法，就想起来姐夫葛天豹曾经给自己安排了两个帮手。有没有用另说，现在自己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实在是没辙了。就算是没有好主意，哪怕出个馊主意也好，有个人跟自己商量商量就比啥都强。抓紧时间让两个人到办公室商讨。

    两人到了杨摩西的办公室，分宾主落座。杨摩西也不喜欢藏着掖着，就开门见山的跟两个人讲。

    “我也不跟你们两个绕弯子，你们也知道我跟葛司令的关系。既然葛司令安排你们两个来帮我，咱们就是自己人，有财大家发，有钱一块赚。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小秤分金大秤分银。你我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走不了我。你我就得绑在一块把事给办成了，办成了吃香的喝辣的，办不成小命保得住保不住先不说，肯定没啥好果子吃。”

    “我们全听团长调遣，有什么事您吩咐就行了。我们一定效犬马之劳。”

    “我倒是不是让你们去冲锋陷阵。眼下咱们的困难你们两个给分析分析。”

    “要说咱们眼下的困难，第一是没有兵，第二是没有枪支弹药，第三是没有钱。名义上我们是保安团，其实就我们三个人。招安来的土匪随时都有反水的可能。”

    “分析的有道理。要解决这几个问题要干什么？我现在有点没主意了。”

    “要我说咱们要抓紧时间把队伍拉起来，有了人咱们就有了势力，有了势力其他就都好办了。”

    “那你跟我说说凭什么把队伍拉起来？咱们能给人家提供什么好处？当兵就是为了扛枪吃饭，就是为了拿军饷。现在咱们有吗？葛司令拢共就给了你们俩人还有几把手枪。就凭这些咱们就想着把队伍拉起来，是不是有点痴心妄想了。”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抓壮丁是常事。”

    “那是以前，那时候多少人，现在多少人？就咱们三个，咱们去抓壮丁，别壮丁没抓着，咱们三个再交代了。”

    “恕卑职愚昧，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主意，还请团长有话直说。”

    “那帮土匪只能壮我们的声势，关键时候根本指望不上。所以断了让他们帮咱们拉壮丁的念想。我没当过兵，但是我知道想拉起队伍就得有钱。是先有队伍还是先有钱，就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一样，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但是结合我们现在的情况，搞钱比拉人要简单一些。我本想着把土匪拉拢过来，到了县城抓几个地主老财，讹上几笔，咱们就有钱了。有了钱咱们就能买枪买炮把队伍拉起来。可是没料到，县委那帮人早就防着咱们了，横竖拦着不让干。”

    “团长说的在理。”

    “拍马屁没有用。现在要解决的是钱的问题，要是拍马屁能拍来钱，你可劲儿拍，要是拍不来，还是别拍了，出出主意吧。想搞钱还得对着这帮富户下手，对穷老百姓下手，确实没啥油水可榨，咱们的人手也不允许。叫你们来就是想着让你们想个办法，咱们从富户那里弄钱，县委的那帮孙子还没话说。”

    “是不是那帮富户要是真有罪的话。县委就说不了什么了？”

    “只怕县里的那帮人搞司法公正那一套。”

    “团长，我觉得吧，既然咱们想着从富户手里要钱。这事本身就不合法，只要干肯定不合法。但是只要咱们能把富户的罪名给坐实了，就算是县里想弄回去审问，咱们也有话说。实在不行，咱们手里不还有枪不是。现在县里除了咱们已经没了武装力量。咱们把富户的罪名坐实了，县委相救咱们就给他们讲道理，要是道理讲不通咱们就亮家伙。开弓没有回头箭，虽然咱们没有司法权，但这个年月，乱糟糟的，到底有没有谁说了算？咱们是中央政府的，就算是打官司到了上面，自然有人替咱们说话。”

    “有道理，路不行不到，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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