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户相邻也受连坐之罪,都要被罚没家财,贬为城旦前往西河魏卒大营修筑城墙。
明日午时,繁阳令要将你大在繁阳十字大街行刑车裂!诸父不是不出手相救,实在没法相救,只能跑回家询问太公如何是好?谁想老远就看到咱们的乱坟岗也被黑衣人密不透风包围了!”
妈的!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繁阳县令简直就是道貌岸然的畜生,明明就在场,明明知道怎么回事,为何非要找个可怜的养父去当这个替罪羊呢?
赵端闻听,五脏六腑瞬间被愤怒之气充涨,七经八脉立时血流如奔,浑身气得颤抖不已,小手紧紧攥起恨不得握断五指。
养父本分忠厚,性子温良,勤劳和善,不舍得吃,不舍得喝,从不嫌弃责骂自己,任劳任怨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拉扯长大。自己刚刚还在承诺从此要让老人家过上享福的日子,而今,不过一两个时辰而已,可怜的老父明日就要被车裂处死。
“我无能啊!”想到养父明日将会被车裂而死,瞬间赵端的情绪就崩溃了,用他粗糙的小手捂着自己虽丑陋但皮肤细腻的脸庞呜咽哭泣。
憨子素来傻呵呵的乐,谁也未曾见到他会有如此伤心的时候,一介小童此时此刻的表现完全就如一介成人,若是稍微细想就会细思极恐。
繁阳令车裂养父更多的是愤慨,同时赵端也为养父遭受不公而伤心。
赵端的呜咽之声凄凉悲伤,这让二尾子和豹子也不由动容感伤。
二尾子黯然泪下,陪着赵端一同哭泣,不忘真诚的安慰:“憨子,憨子,不要哭!不要哭!你大就是我大,明日即便我们大家豁上性命也要去劫刑场救你大!”
怀抱一身为司空马替换的干净衣裳的侯公匆匆转着轮椅赶来,一脸肃穆之色,轻轻将赵端拢如怀中,慈爱的安慰道:“憨儿,不要急,不要哭,不要失了方寸,不是明日行刑吗?这不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容我们想办法吗?”
侯公温柔的安慰,如一汪清泉,徐徐进入自己酷热煅烧的体内,瞬间就冷却了下来,自己一时确实失了方寸!
赵端止住哭泣,擤了把鼻子,定定心神,长长吁了口体内的浊气,脑子瞬间也冷静了下来,一切并未想象的那般糟糕,大不了自己献出白起兵法去救养父,不就这点事!
赵端拍拍比自己高一头的二尾子表示感激之情,毅然决然的说道:“明日我前往繁阳城中,要替父喊冤!”
“到底怎么回事?你再将今日繁阳市中之事前前后后详细讲给太公听一遍!”侯公神情凝重的问道。
原本以为瞎子可以游刃有余的统揽全局,怎奈杀出一伙彪悍死士?虽未打乱瞎子的谋划,可却将养父吕伯乐牵涉进去了。此时此刻自己只能对侯公合盘托出司马季主的全盘谋划以及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过白起兵法出自自己之手并未向侯公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