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俯下身用水多泼了几次脸,好使得自己更加精神。
鸡鸣后又过了一会,陆续就有人或抱或拿着东西来了。他们起先是一个两个地畏缩在街角小心翼翼地看着情况,似还心存疑惧。等后面又有人来了之后聚成了一堆,便互相打着气推挤着走过来。
四娘正在端盆泼水,见街角影影绰绰地过来一群人她也慌,但还是拿着木盆喝问一声:“干嘛呢?”
黑影俱是一抖,齐齐被吓退一步,却无人敢言语。他们只是勾着背紧靠在一起,不明所以地“嘿嘿嘿”地陪着笑。
见这些人的怯样,四娘反而不怕了,就放下手中东西走上前去仔细辨认。瞧着他们都不是自己的帮众,到有大半是昨天自己捆在地窖里的。
再看他们或提着肉,或抱着酒,还有扛粮、提菜的模样,便暗喜这是赔东西的上门来了!
至于其他人估计不是沾了便宜后却没留下来,就是新归附之人拿着东西来献殷勤、摸风向的。
虽说是刚刚吞并了东城帮,但毕竟各处街道的事情还要靠着这些地头蛇去经办,所以都得以礼相待,这样才能算得上是一家人。
四娘引了众人入院,在收了他们拿来的东西后就出言安抚众人,还拍着胸脯说了些尽释前嫌、既往不咎的豪爽承诺。
抚慰完这些人之后,她的脸又一变,突然问道:“那些没来的是怎么回事,不当自己是兄弟了么?”
这些人怎么不知马四娘在佯怒,赶紧推说:“怎么会呢?当然都是兄弟啦!那些还没到的大概只是起得晚了,一会就来,一会就来……”当时便有人用眼神示意机灵的赶紧回去挨个通知。
报信的人悄悄走掉的时候四娘佯装不知,只是假意听着这些人说笑些城中故事,至于让她来说却是决计不肯的,在暗河里已经把这些东西都过嘴了数遍了,短期内再嚼一遍不得吐啊!
他们这里一堆人假装开心地讲故事,一个假装开心地听故事,不多时又陆续有人着急忙慌地带着礼物来了之后,他们才都齐齐吁了口气。
如此人声噪杂之下,王涛又怎能安睡,他被惊醒后第一个念头是:“抓我的来了!”便一翻身就滚落下床。等他清醒些后,分辨出院子里的都是些不明白的语言,这才想起自己在哪。
再看到院中是马四娘在主持大局后也就不再慌张了。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一步一看地走到院中,金头递过来疙瘩汤也不见外地道过谢就接过吃了。
人群中昨日在地窖里动过手的却跟其他人以目光传信:“看见没,这个就是马四娘养的能打的小白脸。”
别人见了示意之后,也用眼角等处的微妙表情回过去:“哦,就是这个外邦人啊。”
一时间这帮失了原来头领的输诚之人倒是挤眉弄眼起来,似乎要从这等无聊的绯色传闻之中获得些心理平衡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