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代表大唐昌盛繁荣的古道上多停留片刻。东墙之下立着一方乌木方桌,桌右角叠放有一裁生宣,之上压有一块青玉镇纸。方桌右手侧摆着一具象牙笔筒,其中随意的散落着几只狼毫。书桌正手位置摊放着一本《淮南子》,想是博士正读了一半,正在小憩罢。
此前甚少言语的杜博士却突然开了口:“诸位都是我大唐的青年才俊,才思敏捷异于常人。一路登楼而来想必阁中景象皆了然于胸。旁了的话杜某人也不必说,只是这阁中规矩老夫还需提点一二。”微顿了顿,见众人皆是虚心倾听,杜博士满意的点了点头:“汝等既是英才,自然当因材施教。自今ri起,汝等可随意翻阅三层以下典籍,每ri下学之前需写一篇赋文以记当ri所悟。只是这三层楼汝等却是万万不可登临,这是国子监的规矩!”
河东裴氏长孙裴行辰冲杜博士深施一礼道:“学生愚钝,不知由哪位博士教授我等经赋?”
杜博士轻自摇了摇头道:“求学之至善之道在于求索,汝等皆乃英才当有追源朔本之心。”微顿了顿,终是叹道:“单就经史而言,国子监内除夫子外已无人可教授汝等。不过恰巧前翰林学士李安要来阁楼潜心编纂文集,他每ri便在二楼东首靠墙处的角桌处。以他的学识,若要教授汝等些经义倒也不难,你们若心中有不解之处就去问他。”
众人拜谢过杜博士后,便目送着这个xing格孤僻古板的老头转身走远。待那袭褐青se长袍消失于转角旋梯处,方长长舒一口气。
“嗯,这次例考当真痛快,让我结识了括兄这样的英才。”陈润之踱步而来,冲李括微微拱手,温润一笑。
“润之兄自谦了,我不过是运气好才得了头名。若论学识,谁人不知汝阳陈三公子乃我大唐当今青年才俊中的翘楚。”李括不敢托大,忙回一平礼,笑道。
“哎,头名就是头名,哪里有运气一说?我陈润之又不是徒好虚名之辈,难道还会因为一个名头和括兄起了嫌隙?”陈润之摆了摆手道。
“呵呵,我等皆是读书之人。古话说的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以后典史文选之中我要是有什么不懂之处还望润之兄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
“文武相佐,方是全才。我大唐是马背上夺得的天下,不知括兄可否jing于骑she?”裴行辰轻摇折扇,目光却丝毫不曾直视李括。
李括却不以为恼,笑道:“若说征战塞上的沙场工夫,我定是一窍不通。不过若是五十步外的定靶,我勉强也能she个透儿双。”
裴行辰嘴角微微一扯,面上的愠se一闪而过:“如此便好,郯王一月后要在宫内举办场马球比赛,到时陛下,贵妃娘娘也会前往观看。两队成员分别是边镇各节度的牙兵和我国子监jing于骑she的才俊。恰巧子乔兄前ri跑马伤了腿脚,我正愁缺了人手。若是括兄加入,我国子英杰胜算便又加了一成。”见李括面露难se,裴行辰心中暗喜,朝东边拱了拱手道:“我倒忘了,括兄如今也是东宫的属官,若是有不便之处...”
李括双眉一展,推手道:“这有什么难处,一场马球而已,我等当为学子争光!”
二人又议定了相应训练的时间,场地等细节便击掌相约,此事便算定了下来。
李括又与其他几位学子寒暄几句,终觉索然无味,便寻了个由头闪身至东首的书海之中。
李括家中以诗书礼仪传家,自祖父起更是注重子孙的学识培养。故而李括自小便养成了喜静好读的习惯,此番静坐书卷之中当真是鱼入沧海好不快哉。
缓步至一栏先秦文集侧,李括寻了张胡凳便撩袍坐定。
轻手抽出一本《墨子》,拂去书脊上的清灰,少年便专注的翻阅起来。
“杀一人谓之不义,必有一死罪矣。若以此说往,杀十人,十重不义,必有十死罪矣;杀百人,百重不义,必有百死罪矣。当此,天下之君子皆知而非之,谓之不义。今至大为不义攻国,则弗知非,从而誉之,谓之义。情不知其不义也,故书其言以遗后世;若知其不义也,夫奚说书其不义以遗后世哉?”少年正读的兴起,却忽然发现这篇传世名文已被人用墨笔圈圈点点,斑驳不堪,不禁皱紧了眉头。
“刀架到你脖子上了,你还顾得了仁义道德?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一百人也是杀。若想不被杀,便要去杀人。”一个长着浑圆脑袋,生着浑圆身子的少年从一抔书籍中钻了出来,微伸了伸懒腰,冲李括打了打哈欠,漫不经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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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神秘人物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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