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好像都瘦了。”
父母长期不见孩子的最大错觉,就是——孩子瘦了。
中也也没反驳,只是道:“还好,有下属帮忙,没有那么辛苦。”
报喜不报忧,海外开拓势力要跟本土势力抗争,他大多数时候都在枪林弹雨中打打杀杀,很少有消停的时候。
他本身又是个有责任的人,不像太宰喜欢把一些事推给下属,大部分事务都亲力亲为,忙的跟个陀螺一样不停转。
当然,这些不能说给五条情听。
否则被甩脸色的就不止首领,还有他了。
五条情给中也买东西时并没有忘记太宰治。
太宰离家的这两年多,五条情也或明或暗的给他送过东西。
明面上叛逃港口mafia消声灭迹,可尴尬的是森鸥外对他的动态全然知晓,还和帮他洗白身份的种田秘密会面过。
两个人对对方所做的一些行为都心知肚明,所以五条情才会吐槽这两人之间别扭的关系。
有利益纠葛的共同体,也有利益之外的微妙感情,还有五条情这个第三人粘合,森鸥外和太宰治之间的关系称得上复杂。
中也看着五条情买的东西,别扭问了句:“和那家伙见过面了?”
“见过了,他和同事相处的不错,人也更加开朗了。”
五条情没有隐瞒,太宰治叛逃后的动态,关注的不止她和森鸥外,还有中也。
中也撇嘴,小声嘟嚷了句:“就他会装。”
太宰治什么德行他不知道?
纯种绿茶一个,心机深还会装。
五条情将购买的东西放在了咖啡店店长那里,拜托他送给太宰。
碍于身份,和她背后的森鸥外,她注定不能和武装侦探社的关系过于亲密,否则上面的人该坐不住了。
一切仿佛顺其自然,又理所应当。
吃完晚饭,五条情和森鸥外照例出门,准备绕着公园走一圈。
这一块已经成了港口mafia成员的家属居住区,连尾崎红叶都搬来了。
闲暇时,五条情还会和她一起插花泡茶,聊她有关于镜花的
苦恼。
两人关系融洽,俨然成为了好朋友。
白色的栏杆往外延伸,看不到边界。
路灯亮起微弱的光,飞鸟掠过湖面,涟漪扩散。
有冷风吹来,让五条情不自觉地瑟缩了下身子,抱着森鸥外的手臂,往他那里靠。
男人的体温似乎天然要比女人的体温高。
五条情扣着他的手,感受着从他皮肤渗出的热意。
她凑近他,看着他下垂的纤细睫羽,笑道:“森首领,最近是不是疏于保养,眼角多了不少皱纹。”
森鸥外年纪不小了,首领事务繁重,又需要费脑子,整个人自然而然的带了岁月的痕迹。
不过并没有削减他的外貌,反而给他增添了更加动人的沉淀。
如酒一般,越放越醇。
他走的平稳,脚步声笃定清晰。
“没办法,衰老就是这样,非人力能抗争。”
五条情笑嘻嘻道:“森首领,可你晚上的时候可一点都不见老。”
森鸥外哭笑不得,五条情一向大胆热情,时不时会增添一点他没有想过能够调剂两人生活的小手段。
她凑近森鸥外,小声在他耳边道:“我们晚上可以试试……”
森鸥外微不可查地咳嗽了一声,手指不自觉摸了下鼻子。
他脸色笑意更深,“嗯”了一声,回了句:“好。”
五条情调侃道:“森首领,这时候不说不庄重了?”
森鸥外一本正经道:“要分时候。”
五条情被他话逗笑:“你的下属知道你这么没皮没脸吗?”
森鸥外依旧一本正经:“我想大概不知道,港口mafia的成员没几个敢直视我。”
五条情突然伸出手,手指白皙修长,上面空荡荡没有任何首饰。
“森首领,我觉得我的手上缺点什么。”
五条情几乎是明示森鸥外。
森鸥外唇边噙着笑,点头赞同:“上面是缺点什么。”
影子在身后拉长,依偎在一起,密不可分。
脚步声交叠,天光渐熄,一点一点的星光坠漫漆黑的夜空。
一轮新月,被星光围绕。
众星捧月。
森鸥外抬头,看到了浩淼夜空,他低头看到了五条情。
突然忆起他的老师对“爱”的翻译,当时没有浪漫细胞的他,对老师对于浅显的“爱”的理解不屑一顾。
但这一瞬间,夜色铺散,众星环绕,这一切都不如他低头看到的人时,让森鸥外真正明白了“月色真美”的含义。
五条情不知道森鸥外的难得的浪漫想法。
她张口就是破坏气氛的话:“森首领,我不想改姓。五条鸥外,怎么都比森情好听吧?”
森鸥外:“……”
什么月色真美,都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