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去了。”
“嗯。”
子青手抵在他胸口,想退开一步,却被他锁得牢牢的。
“你……”他把头低下来,额头抵着她的,其实也想不到该与她说什么,“……多吃点,莫饿着。”
“嗯。”
蹭了蹭她额际,霍去病这才深吸口气,下定决心让自己转身离去。
进了宫中,霍去病方知道圣上急召是为了受降匈奴之事。浑邪王与休屠王因此番大败,被匈奴单于伊稚斜重责,在匈奴中甚难立足,故而两人决定率部落向汉朝投降。降书递到陇西郡,陇西郡守知是大事,不敢有丝毫耽搁,八百里加急将降书连夜送至长安。
刘彻急召众将入宫,便是要商量此番匈奴投降的真伪。
若是真心投降,自是应该派人前往受降,同时好好安抚,也可借此彰显汉朝威严。可若此匈奴二王是假意投降,事情便有些棘手。
浑邪王与休屠王两大部落加起来有四万余人,来意不明的状况下,究竟该派何人前往受降,带多少人马前往,也是刘彻所烦恼的事情之一。
霍去病主动请缨前往受降,且只须一万人马随行。
见爱将信心满满,一改之前倦怠之态,刘彻龙颜大悦,对他又极是信任,当即便准了霍去病的请命。又将册封浑邪王、休屠王的诏书都备好交给他,恐时长生变,令他天明即刻启程,奔赴河西受降。
接过诏书,霍去病另又向刘彻借两个人,便是上次出征俘虏回来的休屠王王子日与王妃扎西姆,刘彻当即连夜派人将此二人传唤进宫,令他们随霍去病一道前往河西。
两人自初春被俘,已久未听说家中消息,此时乍然听说休屠王欲投降汉朝,且汉朝对他封赏不薄,皆甚欢喜,也都愿意随霍去病前往。
独卫青觉霍去病口气有些托大,以一万汉军面对四万匈奴人,万一匈奴人是诈降,岂不是送羊入虎口。故而待出宫来,他便拉住霍去病,劝他再向刘彻多要些人马,方才妥当。
霍去病笑着摇头,只是不肯,道:“匈奴部落之间的纠纷由来已久,我曾听高不识说些许多,此番投降应该不会有诈。况且,此二王皆是我手下败将,对我诈降,他们还没这个胆量。舅父尽管放心便是。”
卫青瞧不过短短一日之间,自己这外甥的精气神已是全然不同,近日疲态一扫而空。虽是夜半,这孩子却是双目炯炯有神,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说出来的话更是自信满满。
“你……你怎么这么精神?!”卫青不解。
霍去病嘻嘻笑道:“匈奴二王主动要投降,伊稚斜肯定气得要命,这还不值得我欢喜么!”
“这孩子……你真想明白了?多要些人马也不丢人!”
“我知道,真的够了!就这一万人马,我还嫌多了呢。”
卫青拿他无法,皱着眉头,又想问日里的之事,犹豫片刻,终觉得此时不是讲那些儿女情长的时候,朝他挥挥手道:“天就快亮了,你还是快回府打点,此事不宜耽搁。”
霍去病笑着辞别舅父,回府来。
回到府中,让日与扎西姆在前头候着,又命家人弄些吃食给他们,他便一路快步往子青所住的院落过来。
待到廊下,想着子青多半正睡着,他便特特放轻脚步,缓步行至子青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