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受将军看重……他将这句话在心中反复思量半晌,暗忖:霍将军会不会已经发觉阿原的真实身份?可能吗?
边走边想,他绕过前堂,行至舱梯,正遇上端着药碗自上面下来的子青。
脚步微滞,子青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原。”李敢率先开口唤道,犹能闻见碗中残药的味道,惊问道:“你受伤了?”
“没有,这不是我的药。”
子青淡淡答道,迟疑片刻,终还是不愿多言,侧身欲越过他。
“阿原……”
李敢想伸手去拉住她,又有几分犹豫,偏巧此时船行至水急之处,再加上过弯道。他没稳住身子,随着船身颠簸,踉跄撞至到舱壁上,伤臂吃痛,当即疼出一头冷汗来,强忍住没有吭出声来。
只是臂上一阵湿热,伤处迸开,大量鲜血迅速渗出来,染红布条,沿着手臂往下淌。
“你……没事吧?”
见他脸色发白,额头沁出冷汗,子青探询问道,李敢已悄然将右手背到身后去。
“没事,没事。”
他强作出泰然自若状,朝她温和笑道。
子青便不再多言,低首往外头行去。
李敢顾不得伤势,举步追上前去,不料顶头正碰上方期。
方期先瞧见子青,忙朝她道:“方才李广将军的三公子正找你……”话说到一半,这才看见她身后的李敢,遂笑道,“找着了吧……你的手怎么了?!怎么还滴着血啊?!”
子青一惊,回首望去,这才看见有血珠子顺着李敢右手指尖往下滴落,船板上赫然星星点点的血迹。
“没事,待会裹一下就……”李敢强作出风轻云淡的笑容。
“我去取药替你重新包扎。”
子青打断他的话,便要返身去取药。
李敢忙道:“我舱中有药。”
“李家的治创药可是数一数二的,走走走,我扶你回去,”方期上前扶住李敢,边行边道,“听闻李校尉此番与匈奴人厮杀,以一当百,甚是骁勇,这伤想来是那两日落下的吧?”
本性素来不喜炫耀,李敢只笑了笑,并不愿多说,双目不时回头瞥一眼子青,生怕她未跟上来般。楼船颇大,李敢所住船舱在另一头,曲曲折折行了一会儿,子青跟在后头,定定地,沉默地看着李敢的血一路滴着……
“子青的身手可了不得,不知你是如何认得他的?和他切磋过么?”方期饶有兴趣地问李敢。
“我们是旧识,打小就在一块儿习武。”
李敢微笑道。
“一块儿习武!难怪他身手这么好……”方期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有些疑惑不解,扭头瞥了眼子青,“你与李家既然这般亲厚,怎得还去当普通士卒?”
子青不知该如何对答。
幸而方期自己想明白了,笑道:“我知道了,你定是不屑靠关系,想凭自己的本事来晋升,你小子还真有志气!”
子青尴尬一笑,无言以对。
一时到了西处船舱,附近走动的皆是李广军中士卒,见到李敢皆行礼,天色虽已暗沉下来,仍是有人留意到李敢受伤的右臂。
进舱房后,子青按李敢所示寻出创药与干净的布条,再回过头来,方期已替李敢脱下衣袍,正一圈一圈地往下解渗透鲜血的布条……
右臂鲜血淋漓,上臂处赫然是被削掉了一大块皮肉,深可见骨。
方期倒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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