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一天瞒不住了,东窗事发了,你再把这封信给枫少看。他看了之后就会……放下一切的。从此以后,我和他便……各不相干了……”
——— 苏诺安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何等悲切。
冷烈燃皱着眉头,默默接过信件,将信件放进了他的贴身口袋里。似终究有些不太放心,他遂又问道:“你真的不接受我的帮助?”
苏诺安回答得斩钉截铁:“是的,不接受。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现在可以送我回A城。我知道回那里很容易再次碰到枫千羽,我会小心的。我必须回去,因为我哥哥这么多年生死未卜,我父亲又死于凶杀,我还没有找到凶手。如果办妥了这两件事,我会远走他乡,可能会去国外,再也不回来。”
……冷烈燃除了照做,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乎,苏诺安又这样悄无声息的回到了A城。她在另外一种程度上算自由了。可是,冷烈燃却惨了。因为……当他告诉快要急疯的枫千羽说苏诺安已经死了,葬身于火海了的时候,他感觉他的好兄弟在那一瞬间也死了。
枫千羽刚听说的时候,那眼神深处刚开始是绝对不信任的光芒,后来在不停的派人打听过之后,确定死亡监狱真的在他赶到之前被炸毁了,里面没一个人活着逃出来时,他的眼神就变成了死一般的灰白色!
他从昊天集团走出来,天色还是很阴沉,正在下着大雨,他也不开车了,更不提打伞了,就那样径直走进了大雨里。无论冷烈燃在身后如何焦急的叫唤着他,枫千羽都想没听到一样。
苏诺安不在了,他的眼睛仿佛瞎了,耳朵仿佛聋了,心脏仿佛穿孔了,浑身好无力,好疼痛……
雨水打在他的身上,浸湿了他英俊的面容,打湿了他昂贵的西装,他却满不在乎,很有一种失魂落魄的邪肆之美。
这到底是一种怎样深沉的爱呢?爱进了骨髓里,血肉里。他是宁可自己死去,也希望苏诺安好好活着的啊。那个女人,那个他决定命定一生永远霸占的女人居然也会死?她不是很厉害的吗?她的身手不是已经恢复了的吗?她那样倔强顽强的一个女子,不拼搏到最后一刻绝对不妥协的女子,她怎么会死呢?
她……怎么……会……死……呢?!
“老天!!你告诉我啊,她怎么会死?!苏诺安!你怎么会死?你怎么能死?!苏……诺安,安安……我的安安……安安……”枫千羽真的就像一个疯子一样站在路边对着天空怒吼着,是那样的歇斯底里,用尽力气,直到最后的喘息与哽咽的小小声呢喃。
脸上的到底是雨,还是泪呢?连枫千羽自己都已经分不清了。恩,一定是雨水吧,他怎么会哭呢?他长这么大,一个人孤寂了那么久,一个人掌管那么大的黑道组织,一个人压力那么大的时候他都没有哭,现在……他怎么会哭呢?所以……他一定没有哭吧?可是……可是,为什么雨水流一些在嘴里,会那么的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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