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山之上的一处林间,原本轻歌曼舞的鸟雀此时惊起四散。
原来,是林中的一处茅草屋外,现下正起了争斗。
高渠弥带来的郑国侍卫,此刻正各持短剑,将赤手空拳的端木易围攻在中间。
这些精壮汉子身手确实不凡,估计都是高渠弥自郑国带来的好手。
看来,高渠弥似乎也知道端木易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原以为对方不过仍是些普通侍卫,此时一交手,才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高渠弥。
于是,三两个回合下来,端木易竟然落入了下风。
其实,这倒不是他技不如人。若只是为求脱身,端木易集中力量,三两下打出一处缺口,便可以成功走脱。
可这次端木易还要保护徐福。
更确切的说,他最主要的目的便是保护徐福。
如此一来,出手之间,端木易便要瞻前顾后,畏手畏脚。
那些侍卫们似乎也发现了端木易的顾虑。他们互相使了个颜色,就立刻改变了进攻策略。
一时间,侍卫们相互配合,几人佯攻徐福的同时,另外几个人便趁机向端木易出了手。
这种情况下,端木易当然是不假思索地舍身护住徐福。
而作为代价,他的脊背便不可避免地暴露给了攻击自己的敌人。几柄短剑先后加于端木易身上,或刺、或砍、或割,或划,在端木易背后留下深深浅浅、密密麻麻的伤痕。
霎时间,鲜血四溅,洒在地上。端木易身披数创,无力支撑,坐倒在地上,血水浸透了衣衫,还在往泥土里浇灌。
“先生!”徐福本就惊慌不已。此刻见到端木易受伤,便更加的手足无措。
这一轮抢攻后,侍卫们也暂时停止了进攻。
乱战之中,难免会误伤了自己人或是徐福,而此时端木易又受了重创,因此他们反倒不那么着急了。
围在四周,向受伤的端木易继续实施压迫,以逼他交出徐福。
徐福见两人已经难以走脱,而端木易为了保护自己也受了伤,顿时便感到了一丝绝望。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茅屋,自己的师傅就在里面。而此刻他却并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是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还是有意放任。
思来想去后,徐福觉得无论如何,自己绝对不能牵累端木易。于是,他主动向前走出一步,说道:“这位大人,我想你既然是想找在下,那么就请不要伤害端木先生。”
高渠弥轻蔑地一笑,对徐福的质朴和天真表示由衷的“喜爱”。接着,他对徐福说道:“徐小兄弟,并不是我有意为难端木易。你也看到了,是端木易阻止我在前,我不得已才派人动手的。”
徐福回想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又一本正经地说道:“即便你说得没错,可你们还是伤了人,你需要向端木先生道歉!”
这义正言辞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震惊。
那些围在周围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端木易则对徐福这单纯幼稚的想法颇为无奈。
而高渠弥,则只是微微一怔,随即便笑着说道:“好啊,我可以向端木先生道歉。甚至,你让我为他治疗伤势也未尝不可。不过,你可以随我们一起去一趟郑国吗?”
高渠弥看出了徐福在人情世故上的天真幼稚,便企图利用这一点,诱骗他主动跟自己回郑国。
“徐福,不可以……”端木易察觉到高渠弥的阴谋,赶忙阻止道。
可徐福却似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向高渠弥问道:“如果你们肯不再于此处生事的话,我随你们走倒也不是不可。不过,你需得告诉我,你们要我去郑国做些什么?”
“他们是想……”
“我们是想请小兄弟前去,为郑伯炼制长生药。我看小兄弟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高渠弥在端木易话说到一半儿时,抢先高声说道。
他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几分,就是为了能够盖住端木易的声音,好让徐福听不清楚。
正如高渠弥所盼望的,徐福果然没有注意到无名说了些什么,他反而更加注意的是高渠弥所说的长生药的事情。
于是,徐福诚恳地回答道:“这位大人,你所说的长生之药,我确实会炼制。可这其中的一味最稀有的材料,在之前的炼制中,我已经完全用完。要想再寻到此物,只怕并不容易……”
适才,徐福与端木易说话时,高渠弥曾一直在暗中偷听。所以,这会儿徐福提起材料,高渠弥瞬间便想到了他们提到的那块玉石。
可是,这天地广阔,即便只是一个楚国,也有数百里方圆,来来回回,乘车都得几天才能走遍。
如此一来,要想找到一个卞和,无异于~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可高渠弥观察徐福的模样,又不像是在说谎。因此,他也不禁感受到一阵失落。
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后,高渠弥眼中划过一丝狠厉和狡黠,接着便又满脸堆笑地对徐福说道:“我奉我家君上之命,专程来请徐福小兄弟到郑都去炼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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