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叔段听完,不禁暗暗佩服这几个人的智谋,也因为州吁就此被铲除而感到痛快。
正自拍手称快之时,叔段的神色忽又黯淡下来。他转脸看向无名与孔胖子,问道:“如此一来,老大夫岂不是亲手把自己的儿子送上了刑场?”
无名心中一凛,随即明白,叔段心中对父子之情仍有些偏执,因此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应对。
谁知,孔胖子又在此时恰到好处地补了一刀。只见他停下了正在擦汗的手,大义凛然地说道:“老大人这叫大义灭亲。这才是高风亮节,才是吾辈楷模啊!”
听完孔胖子的话,叔段默不作声,微微冷笑着看向无名,似乎在等待他的意见。
无名正为孔胖子的话暗暗叫苦,此时感受到叔段投来的目光,只好暂作权宜地说道:“老大人只怕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吧,我等又岂能随便妄自揣测。”
孔胖子没听出无名言语中的无奈,正怀着不满欲要反驳。岂料叔段已先开口说道:“说什么大义灭亲、高风亮节,都不过是伪善的借口罢了。他若真的对自己儿子有过关爱,又怎会眼看着他走到这一步,然后再通过害死自己孩子,来保全自己名节。这是大义吗?这只是另一种自私而已。”
孔胖子打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忠君爱国、守礼明义,如今叔段却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他又怎能接受。
于是,为了伸张心中的正义,孔胖子忽然坐直了身子,就要好好和叔段理论此事。
叔段倒是也没有丝毫的退缩,同样端坐起身子,等着和孔胖子据理力争。
意识到事态不对,无名赶紧站起身来,走向孔胖子,说道:“胖子,我忽然想起来老大人还交代给我一件事,我自己解决不了,还得辛苦你一下。”
说着,无名便连拖带拽地将孔胖子扯出了房间。
屋内再次留下叔段一个人,他茫然地四处看看,然后站起身来,再次将门窗都统关上。
......
被无名拉出房间之后,孔胖子还是义愤填膺,情绪激动。他不顾满身的大汗,指着屋子里说道:“先生啊,这小子太不像话了。那是什么虎狼之词,回来我一定得替你好好教育教育他。”
“还回来?你打算去哪啊?”无名不满地说道。
“你不是说要去办老大人交代的事情吗?”孔胖子一脸茫然地问道。
无名无奈地看着这个不太聪明的胖子,拿出仅剩不多的耐心解释道:“连叔段都能看得出来我是为了阻止你俩打嘴仗才编的瞎话,怎么你就一点都不明白?”
“啊?为什么?我难道说的不对吗?子不教父之过,先生你这样惯孩子是不行的?”孔胖子此时反倒生气起来。
“孩子?你见过快四十岁的孩子?忠义仁孝这些事情,叔段明白。只是有些事情,他和我们有不同的看法罢了。而这也确实怪我。”无名说着,语气变得黯然起来。
见无名神色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孔胖子终于识趣地闭上了嘴。他不再说话,等着无名再次开口。
片刻,无名终于又说道:“胖子,找个地方咱们俩喝一杯吧。这么久没见,咱们二人还没好好说过话。正好,趁此机会,说一说这些年的经历。”
“好啊,那就老地方?”孔胖子兴奋地问道。
“走吧。”无名应道,两人便一同往后院走去。
所谓老地方,便是后院厨房旁边的那个小屋子。
这里是孔胖子专门建来供自己偷吃东西的。而对孔门所有的弟子来说,这里却是禁地。
因为每次孔胖子躲到里面吃东西的时候,都会对外宣称是闭关修炼。
直到最近无名到访,这里才头一次进了外人。但孔胖子给出的解释也是“商谈要事”。
看来,这个小屋的秘密,恐怕要等到孔胖子百年之后,才真的能大白于孔门吧。
两人再次回到“老地方”,孔胖子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两个酒杯放在案几之上。接着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取来了一壶酒,分别给二人斟满。
无名看着孔胖子的一通操作,只感觉他是个变戏法儿的。
要不是孔胖子这一身单薄的衣服藏不住什么,无名真想上去好好翻上一翻。看里面是不是还藏着鸽子和金鱼。
酒已摆好,两人对面而坐,把酒畅谈过往来。
说到分别时候的事情,无名忽然怀念起老欧来。于是问道:“胖子,老欧后来追上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