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居郑国西部,与制邑虎牢关毗邻,远离都城,与卫国也相去甚远。
按着无名原本的设想,这应该是个不错的结果。似乎昨天一天的事与愿违,终于有了一个了结。
可偏生此时,他怎么也兴奋不起来,似乎觉得自己仿佛陷入更加扑朔迷离的网。
沉吟片刻,无名向姜夫人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早,叔段向寤生请求封地,原请的是不久前才重又被天子还回来的制邑。寤生说制邑太过险要,时有战火,便将他封到了京城。”姜夫人面有忧色地答道。
“叔段呢?他表现的如何?”无名紧缩着眉头问道。
“他似乎很是兴奋,没有一点沮丧。来此处向我辞行之后,便回府准备去了。”姜夫人亦是眉目颦颦道。
“奇怪了?他怎么会自己选择去那里?”无名更加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说道。
姜夫人见无名似乎另有忧虑,于是问道:“什么奇怪?”
无名便将自己昨夜的见闻和原来的打算尽数讲给了姜夫人听。
“照你所说,段儿应该选择靠近卫国的北部或东部领地才对,他怎么会主动选了国境西边的领土作封地?难道他本没有夺位之意,是你我多虑了?”姜夫人试图用一个乐观的理由安慰着自己。
但无名却很快打消了姜夫人的这个念头。他仍是皱着双眉,摇头说道:“不会的。昨夜里,那家奴和卫国人的对话已经说地十分明白,他和州吁已经在计划着篡位之事,绝不可能就此轻易打住。”
“他俩毕竟都还是孩子,兴许只是玩闹罢了。”姜夫人仍在自欺欺人地安抚着自己。
“孩子?没有哪个会拿谋反这种事开玩笑。况且,你可知道如今的秦公,继位之时也只是个和叔段同龄的孩子。所以,千万不要低估一个孩子的实力。”无名丝毫没有在乎姜夫人的感受,又一次将她仅存的幻想打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夫人有些不悦地问道。
无名再次沉默了一会儿,才有说道:“我想,只怕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晚了。只怕叔段在郑国的北边或是东边已经有了部署。所以,他才会挑选西边的封地。为得便是彼此相连,形成气候。”
“啊?怎么可能?”蒋夫人顿时脸色吓得煞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幼子竟然有这种野心和城府。
无名见姜夫人受了惊吓,忙上前牵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道:“你先不必担心。事情可能也并没有我想的这么糟。所有事情,也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你是说,还有办法?”姜夫人满怀期待地问道。
“放心,有我在。无论如何,也会救下叔段。”无名眼神坚定地说道。
见无名似乎胸有成竹,姜夫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脸上也终于渐渐恢复了血色。
“这几年,郑国可与卫国有过什么往来?”无名向姜夫人问道。他想弄清楚叔段大概是何时结识的州吁,以此来推测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何种地步。
“卫国与郑国往来不多,最近一次,应该是三年前。天子封赏郑伯,把制邑又还给了郑国。那时卫国曾经派人来朝贺。”姜夫人回忆了片刻后答道。
“再往前呢?”无名追问道。
“再往前就是十一年前了,秦公郊祭那次。”姜夫人答道。
闻言,无名点点头,复又陷入沉思。
如此算来,叔段很有可能便是那时与州吁相识的。而且极有可能谋逆的心思,也是州吁挑起的。毕竟那时叔段尚且年幼,而州吁却不知是何年纪。
“现在怎么办?”姜夫人仍有些担忧地问道。
无名双手握住姜夫人双手,凝视着她,说道:“放心吧,我来想办法。明日我跟着叔段去京城,到了那里弄清楚状况,再想办法阻止他。”
“那你又要离开了?”姜夫人依依不舍地说道。
“暂时离开一阵子,况且又不是不会回来了。只是委屈你了,还要夜夜在梦里与我千里相会。”无名安慰姜夫人道。
“都这个时候还那么贫嘴。”姜夫人嗔怪道,但情绪明显好转了不少。
“刚刚去寻我的那名宫女,是你的陪嫁吗?”无名忽然问道。
“怎么,难不成你在我这儿得不到,便对她动了什么坏心思?”姜夫人略带酸意地说道。
见姜夫人竟然吃起醋来,无名连忙解释道:“你想哪去了?我是想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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