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一口唾液喷出,迅疾无比,直取后心。
在其身影化作黑光之时朱罡列已知不妙,这厮却还剩一股夯力,只是筋乏腰软使不得巧劲,于危难之际他竟将琉璃耙往地面使力一杵。“叮”的一声,整个人借力侧闪而出,躲过了毒液,并顺势身形旋转,将耙划过身周。
金线割来,长兵及身。娃娃见此哪敢继续停留,双手连捣,黑光又闪,转眼无踪。
呆子抡着兵器,眨眼转了几个圈,一时头晕腿软,脚下踉踉跄跄慢了下来,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这货忙一手扔了钉耙去揉额头。
正此时,黑光又闪,娃娃人影自身侧闪现,一口毒液喷出。朱罡列晕乎之间余光瞥见,他头虽晕心思却明,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忙将身形一扭,腰部用力向下一蹲,整个人一屁股坐倒在玉石台上。
毒液擦着呆子头皮而过,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逃得性命,他定定神,再抬眼却又见那娃娃消失无踪。如今他瘫坐在地,心中忖思那娃娃如果再于背后出手偷袭,此等姿势说什么也无法躲过了。
呆子一急,病急乱投医,在腿上抬起琉璃耙便就挥舞,左一耙,右一搂。眨眼未查到异样,他心中一沉,急切间,也不管前后,运起真气,将那七齿琉璃耙夹在腋下向后就是一顶。
琉璃耙尾部是点钢枪的构造,一点乌光自朱罡列腋下探出,如迅雷一般点出,那乌黑的枪刃本来探出一米之时全无半分异状,怎想被朱罡列按着耙头又轻轻送出一尺。只是多了这一尺之距,枪头蓦然一顿,却好似撞到有形之物,接着枪尖之上流荡出一圈乌黑丝线,转眼竟形成一个源自枪尖的诡异漩涡,一道道乌丝的尾部缓缓没入虚空,便如进入另一个无形的空间一般消失无踪。
见到眼前诡异的一幕,台下响起一片惊呼之声。朱罡列闻及也知定有异状发生,他扭扭腰,奋力的转过头,余光瞥到身后枪尖之上竟生出一个漩涡,这呆子心中隐隐有几分明了,两手更加卖力,调动丹田中的真气,一古脑注入琉璃耙上。
七齿琉璃耙得了呆子真气灌注,耙尾枪刃上乌光大盛,那漩涡蓦地急剧旋转开来,乌丝如刀,其消失无踪之处,轮转间竟然发出“嗤嗤”的声响,接着虚空震荡,泛起层层涟漪,一点印痕出现在漩涡底面,接着那点印痕缓缓延伸,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弥漫开来,如蛛丝一般爬满整个漩涡笼罩的虚空镜面。
最后在台下众人的骇然凝视下,“咔”一声轻响,镜面如翻轻波,一块块裂痕交织的区域消失无踪,露出黑黝黝的深邃。
“咔,咔,咔”接连不断的声响传来,虚空如茧一般被缓缓剥落外皮,一个粉嫩的娃娃如拼图一般缓缓成形,他圆瞪着明星般的璀璨双目,一张小嘴微微开阖,额头金币光华暗淡,其上喷射而出的黑光正跟乌丝纠缠在一起,碰撞之间掉落点点灰色烟尘。
此时呆子却也转过身形,看着眼前的情形心中不解之极,转眼又见那娃娃正呆滞的盘坐在虚空破碎之处的深邃阴暗中,这厮哪管许多,只情嘿嘿一笑,将那耙尾向前一送,贴着娃娃肚皮轻轻穿过枪头,运杆向上一挑,又挺杆一转,两手发力,那仍自发呆的幽影鬼娃便如个包袱一般,被他顺着肚兜系带面朝下背朝上的挑在耙尖。
呆子哈哈一笑,运劲自黑暗中抽回琉璃耙,那片深邃的黑暗立刻缩化为一个圆点,眨眼之间坍塌无踪。朱罡列斜挑着那幽影娃,心中暗爽至极,不禁乐的开口大喊。“朱姥爷好心陪你耍子,却不是拿口水吐,就是搁尿泼,如今便怎么哑了火?”
呆子擎着耙将杆上的幽影娃娃如包袱一样抖了片刻,那娃娃果真缓过神来,他双手双脚乱抓乱踹,只如翻背的乌龟莫能正过身子。挣扎半天无果,他又去捣那额间金币,反复几拳下去,却只溢出几缕黑光,转眼便被那乌黑的枪尖吸了进去。
娃娃折腾许久不见寸功,蓦然嘴角一撇,哇哇大哭起来。呆子见状更乐,挑着那娃娃几步跑到当扈身前,晃着杆身大喊道:“我的儿,娃娃不听话,在他朱姥爷手中哭的厉害,想是憋着尿了,你莫装聋作哑,快快将其把过。”
成诀子此刻的处境早已是岌岌可危,闻及朱罡列所言,转头一观,果见幽影鬼娃已被治住,他心中大惊,一时分神,腾空晚了些,不小心被长髯抽在腿弯,一个跟头跌落在玉石台上,数条长髯齐至,转眼间将其缠成一个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