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影忙回转身形侧头来瞧,其言如烟,却一脸戒惧,如临大敌一般,手上蝉翼剑机警的横在胸前。
“呵呵,好师姐,师弟在此,那边却是看错了方向。”女子忽觉后颈吹过一抹潮湿之气,一个声音直如在耳畔响起,她悚然一惊,本能性的反手一剑。
“唰”蝉翼剑应声划过,只带起一缕劲风。“好师姐,怎如此狠心?”又是一句轻浮之言响于身侧。黑纱女子眉头一皱,掣剑再斩。
“啪”一声脆响,皓腕竟又被朱罡列抓在手中。女子一转头瞥到朱罡列衣角,她面色一寒,腕上真元向蝉翼剑身一送,软剑如弦弹射而击。
“师姐,你怎下得了这等狠手。”剑过无痕,风中飘过朱罡列戏谑的话语,一道乌影转眼又掠到黑纱女子身前。
女子一时大怒,俏脸青绿,哏着牙,恨声道:“死胖子,你欺我太甚,有种正面放对,这等凭了身法躲躲藏藏算何英雄?”
朱罡列却恍若未闻,仍然化作一团乌影围着她荡来荡去。“好师姐,俺有几斤几两心中自知,什么英雄的称呼休得扣于俺头上,只有些短命鬼,才稀罕那等名头。”
“哼!”一声冷哼,黑纱女子忽视其影,竟然循着传来之音一掌拍出,玉腕轻轻震颤,裹体的黑纱突然四散翻腾而起。“且试试我的裹纱手。”
闻此声,朱罡列霎时大惊,举目望去满眼尽是些漫天飞舞的黑纱,女子的身形早已难辨,他心头暗道不好,脚下一滑慌忙闪身退走。
黑纱浮空,突然一缩,又如鲜花怒绽一般激射而出,一条条乌色匹练破空而至,朱罡列走的慢了臂弯不小心轻轻碰触了一道。
“喝”一声娇叱,在那呆子发愣之际一道寒光顺着黑纱而至,利刃贴纱,如蛇吐信一般倏然探出。
朱罡列一错双脚,慌忙闪过,心中叫苦不停。“乖乖隆个咚,难怪其终日黑纱裹体,原来却是有这等说道,只是苦了朱爷了,这左碰不得,右也碰不得,哪里能够下脚啊。”
呆子心中打鼓,鉴于情势危急,却也只好硬着头皮放慢了步法,臃肿的身子直如行走在刀尖一般,这点一下那点一下,挺胸提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一个不小再触到黑纱给了对手机会。
女子等了半天却未见黑纱传来异样,她不禁微微诧异,末了咬咬牙,身躯一抖,一道道黑纱已其身体为中心四下散去,霎时间挺的绷直,缓缓落在玉台之上。
“呃”看着眼前情景朱罡列一愣,踮着两只脚角踩在黑纱空隙之间,待全部黑纱跌落玉台,这小子摆着诡异的姿势侧脸望向黑纱正中。
黑纱如瓣,佳人似蕾。女子一袭玄色宫装立于黑纱之间,直如乌芙蓉初绽,嫩玉,蕊轻舒。香肩丝滑雨露,琼颜娇嗔芳菲。
呆子一时看的痴了,一双贼眼突出眼眶,目光顺着脚下黑纱一点点的巡视而去,赘着肥肉的双手一开一合不知所措。
一抹馥郁的芳香自胯下黑纱传来,呆子低头探了探下巴深嗅几口,嘴中叨念着。“好香,好香,好道是美色催人欲,财帛动人心,争斗之时怎未注意此等妙事。”
“师弟,师姐我姿色如何?”与那呆子诡异的姿势相比,黑纱女子将剑收起,玉手轻捏着裙裾,浅浅一笑,端庄之极。
“美,美,早便觉的四大美人少了一位,今思及,乃等师姐之姿。”朱罡列咧着嘴出言称赞,右手不知不觉轻轻下垂,急匆匆在大腿根部搔了一把。
“噗嗤”女子掩嘴一喜,笑骂道:“德行。”伸手将黑纱一撩,左右摆了摆,又道:“感念师弟所言,师姐我还私藏一舞,今便献于师弟一观如何?”
呆子虽浑,却也不傻,皱着眉,心中忖思。“这小娘子委实不是个易与之人,明明争斗正激,怎突然又要献什么舞,许是不安好心,暗中算计于俺。”
他在那默然不语,这台下却沸腾起来,早在女子散开黑纱之时便传出一片叫好之声,若不是各脉长辈还在一侧,众弟子心有顾虑,想必此时已是满场癫狂。
“起舞,起舞,起舞……”一声声呼喊响彻天际,各脉长老也是无奈,所谓法不责众,这一众弟子大多都是年轻之人,见台上情形闹出如此一幕也实属正常。
“师兄,你看?”云羽子皱着眉,看看场内情形禁不住转头相询。
玄羽老道摇摇头,叹口气道:“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但也不该抹杀其天性,所谓修真,乃是悟得心中之真、大道之实,若尽是些迂腐之辈怎能上体天心,此众小玩闹,任他去。”
云羽子无奈的耸耸肩回过头去,天羽子撇撇嘴,看他一眼,转过头嘟囔道:“愈老心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