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散漫之下就好像和曼曼真已成为过去式,不再与己相关,阿杰忍不住想象起曼曼下一任男友的模样,他也许会和自己有几分相像吧...
曼曼老说自己懒,没有上进心,可她以后真会找个事业男?
想想那副上满发条,干劲十足的腔调就和曼曼不般配,她那么精灵才不会做这傻事哪。
平时那只是找借口数落他,真要弄个事业男整天忙这忙那,没时间陪她,曼曼早把他踹西伯利亚了。
哎,要是以后听不到曼曼在耳边叽叽喳喳,倒真是蛮冷清的…
还有,她睡觉的样子也没看够哪,不,不是没看够,是看不够,那嘴角,那微微翕动的睫毛和那流露微微幽香的呼吸…
回想起来都叫人心疼。
只是此刻,那一切都变得恍如幻梦...
等等,怎么此时想来好像那一切真的是...梦…或者说…所谓“现实”,并没那么现实。
只因那时一切还在不断编织、延续而让人浑然不觉其中梦的属性。
在可以继续造梦的时候,梦中人又怎会知道那是梦呢?
至此阿杰一下体会到以前在各种媒体上看见、书中读到的那些当时对他而言从来只作为“知识”或“新闻事件”而存在的战争、大灾难等等都是真的存在的。
过去它们最多只是作为一种“知道”而真实,但那终归只是旁观者的“知道”而已,就算当时在电视、视频里被那些地方发生的地震、海啸等诸如此类的惨景深深震撼,其实也只是梦中人在看似关切地旁观一个他潜意识里默认为与己隔离的别处事而已。
旁观者很快会一如往常被各自身处的现实中种种他们想要相信或不得不相信的东西不着痕迹地完全捕获回去,让自己原有的梦继续。
什么战胜灾难,什么爱的力量,那都没错,但都只是还可以继续做梦的人说给其他同样还可以继续做梦的人听的——他们都是身处无事处境下还可以继续表现或表演痛痒的旁观者。
而对那些再也听不到这些话的人,这有什么意义?
对那些被抛出造梦轨道——如果这场梦真的可以被打断或没有更大的梦——的人,这有什么意义?
而那些生者的梦依然一刻也不停歇地延续着,继续说着他们想要相信或不得不信的话,做着他们不得不做的事,很快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过去的孩子没有了,制造新的;过去的亲人没有了,结合新的;过去的朋友没有了,结识新的…
一切很快恢复“正常”,于是就会被这些可以继续做梦的人冠以人性与爱的胜利,作为人们战胜灾难、治愈创伤的伟大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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