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壶,顾名思义就是把箭矢投进小壶中即可。然而实际上手操作后,贺兰之却发现这玩意儿完全没有想象中的这么容易。
投射的角度、抛物线的轨迹以及寻找箭杆的重心位置都十分重要。当贺兰之还在摸索规律,心算着如何增大投中概率时,隔壁小皇帝已经投了几乎满满一壶了。
“相父今天投壶状态不佳,是因为身体有所不适吗?”小皇帝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问道。
贺兰之捂着自己有些虚的肾部,诚恳地点了点头。
他投不中都是因为原身纵欲过度的错,才不是因为他运动细胞太差!
“那朕要送点东西给相父补补。正好半月后也是相父的生辰,相父想要什么呢?”
贺兰之听到此话心中警铃大作,原来半月后就是丞相生日了。要不是皇上今天提到,他很有可能被半个月后突然告知的生日给弄得措不及防。
“皇上此番太煞费苦心,陛下能记得卑臣生辰已是万幸。向皇上伸手要礼,微臣万万不敢。”
听到贺兰之这番回复的小皇帝疑惑地皱起眉头,“相父?”
贺兰之又躬身道:“陛下直呼微臣姓名即可,相父之称微臣担当不得。”
小皇帝迈了几步走到贺兰之面前,在后者抬起头的一瞬间,小皇帝飞快地伸出白嫩嫩的爪子捏住贺兰之的脸,然后凑近对视上他的墨瞳。
俗称大眼瞪小眼(误)。
突然被捏住脸的贺兰之一脸懵逼,正太小皇帝凑这么近是要来亲他吗?要是真被亲了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也回抱住小皇帝在他粉.嫩嫩的脸上嘬一口?
然而事实证明贺兰之完全就是脑补过头。
小皇帝根本没凑上来亲他的想法,只是捏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后便松开了,“朕今天玩够了,明日再来相府玩。”
贺兰之点了点头,总算能送走这小祖宗了,今天的脑袋算是保住了。可喜可贺。
“回宫。”
皇上扯着稚嫩的嗓音一声令下,先前被挥退的太监侍卫便又纷纷出现。贺兰之随着众人一道护送小皇帝出了相府,看着小朋友乖乖坐上龙辇起驾回宫,这才呼出一口气。
应付完了顶头上司,他现在终于有时间去寻找更多关于丞相本人的资料了。
而贺兰之却不知,此刻坐在龙辇之中的小皇帝一改先前在他面前的稚气,紧紧地蹙着眉头,似乎在沉思什么。
贴身伺候的太监悄悄地观察着小皇帝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了句,“皇上不高兴?”
“贺兰之那混账今天很不对劲。朕怀疑他可能看出朕在他面前的伪装了。”
“陛下聪慧过人,装稚儿可从未引起过丞相大人的怀疑,是不是陛下多虑了?”
“兴许是朕多疑了。朕虽然未在他眼中看到疑色,但他的确与平日不同。朕试了他好几次,他的反应皆一反常态,还颇像个忠臣。”
太监也满脸不解,“莫不是他改了性子?”
皇帝倚靠着龙辇嗤笑一声,“他要改性子,朕做梦都能笑醒了。”
“那皇上是认为……?”
“朕近日觉得朕演的稚童过于浮夸了,引起了他的戒心。朕尚年幼,朝中势力单薄,还斗不过贺兰之这混账东西。若是他察觉朕暗中集聚的势力,将他们连根拔起,朕此生就只能做傀儡皇帝了。”
太监一听小皇帝如此说,急得团团转,“那皇上是不是应该现下就派人暗杀丞相?”
“朕又何曾不想呢?”皇帝叹了口气,“他在宫中藏有眼线,若朕要派人暗杀必会败露。而且他身边高手如云,想要刺杀也没这么容易。”
“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该如何是好?咱家真是恨不得自己上去掐死那个该死的丞相。”
“稍安勿躁。”小皇帝冷静地安抚着身旁太监焦急的情绪,“目前只有静观其变。朕定不会让江山败落在贺兰之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