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万一是陛下的沧海遗珠,遗留在民间的皇子找上门来,得罪狠了,回头给自己个小鞋啥的就不好了。
所以他客气的上来请教姓名。
然而,请教的结果……
正在不知道怎么办时,突然一辆马车直奔宫城而来,都不带减速的,直接就往里冲。
在大乾国汽车已经比较普及,至少在勋贵大臣和富人中间比较普及以后,还坚持乘坐马车的、并且有资格来皇宫的没几个了。
在这其中,定国公秦楚暮绝对是一个惹不起的主。
要是以往,侍卫首领肯定夺得远远的,绝不肯多事,要不然被老头啐一脸唾沫他还得笑呵呵的说什么感谢公爷的话,毕竟,老公爷可是所有京军的老大,现在还领着禁军的差事呢。
可现在,他觉得定国公来的太是时候了,这种很可能牵扯到皇族隐秘的事情,交给他老人家来处理,最适合不过。
于是侍卫首领直接拦下了定国公秦楚暮的马车,刚要跟老公爷禀报,结果就发现那个自称张落雨的年轻人踱步上前,掀开了马车帘子,往里面看了一眼,随意的问道:“你是秦朝阳的什么人?儿子?孙子?”
秦楚暮刚刚还在想,宫门侍卫怎么这么大胆子敢拦自己,突然就听到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在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听过无数次,简直太熟悉了。
放眼放去,秦楚暮如遭雷击,那是一张太熟悉太熟悉的脸了,秦楚暮疑心自己老眼昏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再看。
面庞、身形、气质,完全对的上。
他颤抖着嘴唇,说道:“老……我是秦楚暮。”
“秦楚暮?你都这么老了?那你爹秦朝阳岂不是……哎!物是人非啊!”
张落雨感慨道。
听完这句话,秦楚暮再无怀疑,他颤颤巍巍的下了马车,一下子就跪倒在地,放声大哭:“陛下!”
张落雨皱皱眉头,用脚尖轻轻碰了碰秦楚暮:“起来吧,老的都快掉渣了,跪的倒还挺利索,你老子死多少年了?”
秦楚暮声音哽咽:“劳陛下挂怀,家父在十七年前仙逝,走之前,命我为他着甲,穿的是陛下当年赐给他的那套兽面连环甲,家父说死后也要继续追随陛下,征战九幽地府。”
听到这话,即便是以张落雨不羁的性格,也十分感怀,眼睛变得红红的。
秦楚暮的父亲秦朝阳,是张落雨当年第一批部下,是一个强盗窝子里出来的,也是那批强盗中,少有的一直能跟随他脚步、最终封侯拜将的老臣。
而秦楚暮当年只有十二岁,就被秦朝阳送到张落雨身边当护卫,多年中跟随张落雨南征北战,可谓是战功赫赫。
后来张落雨称帝,他就成为了大内侍卫总管兼领禁军,一直负责护卫都城。
一家两代忠心耿耿,如今再见面,如何能不让人感怀。
“好了,起来吧。随我进宫。”
张落雨俯身,将这位哭的涕泪横流的老臣扶起来,转身上了他的马车。
其实他现在的感觉除了伤感,还有点奇怪。
这个秦楚暮无论年龄辈分,都是自己的晚辈,结果现在自己二十来岁的样子,对方怎么着也有六七十岁的样子了,年龄上突如其来的巨大差异,让他觉得很不真实。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忘了一件事。
又没打成脸!
而那个他本想打脸的皇宫侍卫直接傻了。
这啥情况?
定国公他老人家见到当今陛下都可以不跪的,陛下还得管他叫一声秦叔叔,结果今天他不但跪倒了,还口称陛下,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想起那个年轻人之前报出的名字,这侍卫直接白眼一翻,晕倒在地上。
……
定国公的马车在宫廷里面一直以来都是横冲直撞,毫无顾忌的,而今天,这辆马车比以往更加的狂暴,平日里都是小跑,今天简直是狂奔。
驾车的定国公府老仆,当年也是见过张落雨的,如今见自家公爷如此样子,也猜的八九不离十,虽然死人复活并且变得年轻这种事很难让人接受,但老公爷都认了,这说明啥?
这说明太祖他老人家真的复活了!
太祖坐在他驾驶的马车上,不要说是皇宫了,就是千军万马当前,他也敢往前闯!
别问,问就是豪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