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么会来他们这里,一来居然就是报官,难不成是抓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等再知道他们为的什么事,知府与通判相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迷惑。
“你说这定北将军是不是在跟咱们说笑?”
“下官以为,定北将军似乎不是这样的人?”
“那就是我浅薄了,这案子我们一定要好好审理,必不能出差错。”
涂海双膝跪在冰凉的地上时,心里才有一种踏实的感觉,这些人没骗他,真带他来见官了!
这一见官,事情就变得好办得多,他很快就能带着孟边月和那个丫头片子回去,不,这还不够!
他一路上吃的亏,总要从这些人手里挖出些什么来才好,一看他们就非富即贵,说不定他下半辈子也能过上富贵日子,要真如此,他也不是不能让孟边月少吃点苦头。
但教训肯定是要的,而且要狠狠地教训,让她这辈子都记住,再不敢跑第二次!
涂海眼里闪过狠厉的光,沈鸾离他不远怎么能没发现?她无声地勾了勾嘴角,有些人她从不指望他们能反省过错,那就不必反省,承担后果就好。
府衙不敢轻视秦戈的报案,并且按着他的想法,也不阻止黎庄的百姓过来看热闹。
惊堂木拍响,涂海本能地一个激灵,喊冤的凄厉声响彻公堂之上。
“大人,大人求您为草民做主啊!”
涂海噼里啪啦地一顿猛说,说他媳妇儿孟边月跟他为琐事吵了几句嘴,她一赌气带着女儿离开家里,本是一件小事,结果遇到了沈鸾一行人。
“大人明鉴,我媳妇没什么见识,是个软弱无能的人,听了旁人几句花言巧语就没了主见,反而伙同他们要诬陷草民,草民只想过安稳日子,求大人做主!”
在涂海口中,沈鸾成了巧舌如簧诓骗孟边月的人,孟边月跪下反驳:“大人,不是这样的,民妇带着女儿是为了逃命,涂海几次险些将民女活活打死,民女实在是没了法子,才带着女儿离开,是沈姑娘救了我。”
“大人,这些话怕都是那些人教她说的,过日子哪儿能没个摩擦,她不是还好端端的,大人,您要明察呀!”
孟边月急得脸涨得通红,恨自己嘴笨没办法揭穿涂山的真面目。
知府端庄地坐在堂上,心里百转千回。
这种事儿吧,其实之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女子成了亲之后被拳打脚踢受不了来报官,可是呢她们的诉求究竟是什么,她们自己也说不清。
和离吗?她们好像也不愿意,成了亲又和离的女子,出路更加得少,若是能再嫁,兴许可能还不如这一个。
因此知府之前也只能从中调解,等他们回去之后,该是什么样依旧是什么样。
“大人,您也知道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非真的走投无路,女子怎么会带着孩子离开,如今孟姑娘是好端端的,但难道要她真的被打死打残了才叫虐待吗?真到那时,她恐怕都无法开口替自己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