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萧然就上了门。
显然他也知道了宫里的事情。
沈鸾见着他的时候,所有的脆弱无助都已经收拾得很好,一如既往地招待他。
“林姑娘这些日子如何了?我也没去看她,她可有好好吃药?”
“祗族的事,我会想办法,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即便是三皇子,也不能无视伦理法规。”
沈鸾轻轻眨了眨眼睛,行吧,这是第几个跟自己说要想办法的人?
“好,我知道了,那就劳烦萧大人,过些日子我再去看望林姑娘。”
萧然不解地看着她,他以为沈鸾会害怕,会惊慌失措,可从她脸上全然看不出来,仿佛这是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他忍不住问她,“沈鸾,究竟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你在意?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沈鸾一愣,忽而笑起来,“我没有不在意,只不过不想放在脸上,那样只会给周围的人造成困扰。”
她冷静的不像一个青葱岁月的女子,反而好似看破尘世,有了岁月沉淀的人。
沈鸾如所有人期待的那样,乖乖地待在家中,她并不知晓,因为她的事情,造成了多大的混乱。
秦舒一回家,就跑到广阳侯面前哭。
“呜呜呜呜,爹爹你要帮帮阿鸾,她自小就没了爹娘,想要找个做主的人都没有,祗族那种地方,那个少族长一看就不是好人,爹爹你帮帮她呜呜呜呜……”
广阳侯就秦舒一个女儿,别看他对秦戈十分下得去手,对秦舒这唯一一个闺女,那是自小就疼着宠着。
“你先别哭,小心哭坏了眼睛,这事儿爹一定去皇上面前说。”
“呜呜呜呜谢谢爹爹。”
秦舒哭求的时候,沅申已经将此事告知了皇上。
他信心满满,虽说是先斩后奏,可这算得了什么?不过一个女人的事情,父皇还能不同意?
皇上坐在书案后,低着头在看手里的折子,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是说,穆勒金看上了沈鸾?”
“正是如此,父皇,他还说若是父皇应允了,在别的方面,祗族也愿意让一些,此事儿臣觉得十分可行。”
皇上捏着折子的手指微微用力,闻言缓缓抬头,“确实……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父皇也如此觉得?”
沅申觉得稳了,自己用一个女人替父皇省下了别的支出,父皇过后定会夸他。
皇上放下折子,捏了捏鼻梁,“朕记得,沈鸾好像定了亲?”
“回父皇,这件事儿臣已经打探明白,沈家与萧家议了亲,但还未定下,萧然的母亲回甘州的路上出了意外,两家无媒无聘,算不上定亲。”
“再者,穆勒金的意思是,就算沈三姑娘定了亲,他也不介意。”
沅申叹了口气,“萧母出了这样的事,萧家三年都无法娶亲,一个姑娘家哪里能耗得起三年的时间?万一又出了什么岔子,到时沈姑娘的年岁可就大了,怕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
“穆勒金是诚心求娶,想来定会善待她。”
沅申这些早就已经在心里滚瓜烂熟,字字句句都在为沈鸾考虑打算,说的他自己都要信了。
只是皇上半天都没有动静,沅申心中疑惑,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女人国朝多得是,能派的上用场的可不多,如此大好机会,父皇还在想什么?
“父皇……”
“此事,朕再想一想,沈源修就这么一个女儿,当年他有功劳。”
沅申有些着急,可父皇对沈源修素来很怀念,因此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轻轻加了一句,“父皇,沈大人当年就心怀天下,如今若是知道自己女儿能够为国朝献身,怕也会欣慰。”
……
“母妃,您要见我?”
沅凌进了屋子,里面有些冷,他皱了皱眉,“怎么也不让宫女加炭盆?着凉了可怎么办?”
他绕过帘子一见到甄贵妃就愣了,疾步上前,“母妃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甄贵妃坐在塌上,脸色苍白得很,连嘴唇都泛着青白,一双手里捏着丝帕,已经被她扯的变了形状。
听见了沅凌的声音,甄贵妃怔怔地抬头,里面的惊慌让沅凌无比担忧,母妃何时有过这样的表情?
“凌儿,母亲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沅凌握了握她的手又松开,转身找了个手炉塞进去,“什么求不求的,母妃有什么事只管说就是。”
他见甄贵妃几次张口都不知该从何说起,浅笑了一下,“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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