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从前偶然见过一些铠甲,又冷又重又硬,穿上我恐怕都无法走动,就没有什么改良的法子?”
沈文韶也怔了下,很快扬眉笑了起来:“兵部那些人都没你这么操心,倒是为难你整日担心这些。”
沈鸾瞬间脸色微微涨红,脸颊又鼓起来,“我很认真的。”
沈文韶笑意更浓,沈鸾鲜少见他这样的表情。
他打趣道:“我记得你出来的时候,手里是不是拿了个绣框?绣框去哪儿了?”
沈鸾:“……”
这哥哥怎么这样啊!她先前太着急,扔雪里了。
她扁扁嘴,扭头就想跑,沈文韶却提留住了她的衣领子,“我也很认真的,以后想问秦戈就直接问,少跟我扯这些别的。”
沈鸾:“……”
“还有……你和萧然……”
沈鸾立刻急了,使劲挣开了他的手,扭头就往外疯跑:“太冷了太冷了!哥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沈鸾一溜烟出了门,沈文韶愕然,随后又无奈地摇摇头笑笑,小丫头长大了,已经有心事会瞒着他了。
……
朝堂上,众朝臣面色皆难。
一道道传回来的军情,没有一个能让人开颜。
不论阳城破城的内情究竟是什么,但它就是悄无声息的破了,这才让第二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攻占。
如今祗族人抢夺了两城的财富,又俘虏了大批民兵,现停在平洲与随州交接线停营驻扎,兵临城下,随州危在旦夕。
沅申一脸严肃地站在下面,“父皇,儿臣以为,为了国朝百姓,必要尽快停止战乱,以免造成更大的伤亡和损失,既然他们有意谈和,儿臣觉得便是付出一些代价,能保百姓安宁,未尝不是一件值得的事。”
沅凌站出来,“父皇,儿臣觉得不妥,我泱泱国朝怎能跟那等外族低头?开了如此先例,往后国朝的威慑力必将不复存在,儿臣以为只有靠武力抵抗住,才是正理。”
“九弟,战事对国朝的消耗巨大,并非儿戏,不说近年北平战事不断,国库消耗巨大,就说祗族虽是就要攻进随州,山高水远,怕是援军还未到随州便已破!随州之后便是青州,青州你懂么!你怎能意气用事?不顾黎明百姓?”
“三哥此言差矣,正是为了我国朝百姓站的直,才不能轻易跟人低头。且随州虽然兵少,但位处天险之地,只要战略得当,祗族人未必就能讨的了好,而且甘州萧大人……”
皇上始终冷眼看着,任由底下吵成一片。
朝堂上主和与主战的一半一半,根本争不出结果来。
退朝后出了大殿,沅申从后面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沅凌,“九弟这脾气呀,还是得练一练,遇到事情只知道要战,却不懂国家需要休养生息,如何能成事?”
“三哥与我道不同,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非也非也,你可以再看看,父皇一定会同意我的意见。”
沅申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这一局,他一定可以拿下,也必然会拿下。
……
沈鸾从沈文韶的表情里,能慢慢看出事情的严重性。
她不敢去打扰沈文韶,只吩咐家里的下人都尽心些伺候,千万不能让人累垮了。
然而有一天,沈文韶终于露出疲累来,“皇上决定听从三皇子的意思,讲和。”
“为什么?皇上不是素来倾向九皇子的……”
沈文韶捏了捏鼻梁,“皇上也没办法,朝中并非无人可派,但此次敌军来势汹汹如有神助,若是再放任下去,恐怕援军未到随州青州就要沦陷,皇上只能应下,外族使团过些日子就会到晏城。”
不是不能打,也不是打不赢,是不想更多百姓陷入战火,家破人亡。
沈鸾愕然,她确定,这件事前世是没有的。
“那……有没有说,讲和的条件是什么?
沈文韶难得挫败地叹出一口气,按照皇上的角度来看,讲和的成本确实最低,但,不管什么样的代价,也终归都是代价。
他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长久不曾说话。
晏城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战乱对每一人来说,都息息相关。
外族使团的接待,皇上交给沅申来办,他信心满满地承诺,“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负嘱托,漂漂亮亮地完成此事。”
沅申对此十分看重,提前便派了人清扫街道,准备迎接事宜。
人到的那一日,沈鸾待在家中,偶尔听见从外面传回来的消息。
“来了好些人,听说是祗族的少族长,派头大着呢。”
“姑娘姑娘,咱们这些日子都不要出门,我安排好了人出去采买,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紫烟如今特别能干,沈鸾点点头,深以为然。
但她有时候在想,若是秦戈在的话,事态会不会不一样?
别的不说,秦戈在前世可是有战神的称号,他一定不会同意谈和,兴许会请命出征……
可他此刻不在……
沈鸾窝在后宅中,再感叹也无计可施,祗族使团都已经到了晏城,只盼着,这场浩劫能得到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