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什么叫喜欢?想日日看着她、陪着她,难道不就是喜欢吗?还有什么别的吗?
……
沈鸾的病恢复得慢,却也总算有了些起色,不再终日昏昏沉沉。
沈文韶偶尔来看她,在她床前坐着一看就是好一会儿,看的沈鸾心里发毛。
这会儿他又来了,沈鸾本想假装睡着了,结果没来得及。
“哥,你要是有话就直说,你这样我看着害怕。”
“你还知道害怕?”
“知道的知道的。”
沈鸾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哥哥虽然当真不是亲哥哥,但多年的威严绝不是开玩笑的。
“你跟萧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母亲说,你要跟他成亲?”
沈鸾呵呵呵地笑起来,“哥哥不都要娶媳妇,我年岁早到了,成亲有什么奇怪?”
“你要跟萧然成亲,就很奇怪。”
沈鸾不自然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哪儿奇怪了?萧然在晏城的名望不低,他行走在殿前,身上又领着督查院的差事,前途无量,多少姑娘想要嫁给他呢。”
沈文韶盯着她脸上轻松的神情,慢慢地眯起眼睛。
“你忘了你从前是怎么说的?萧家难道是什么好去处?更何况曾经退过婚,现在又要重新定亲,难道亲事是这般儿戏的事情?”
“那不是,此一时彼一时……”
沈鸾都要扛不住了,三天两头来人问她同样的问题,她一遍遍地敷衍过去,可人压根儿不信啊。
是啊,换了自己也不信,但她能怎么说?
“哥,这事儿吧,有点复杂,但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相信我好不好。”
沈鸾目光严肃地看着他,“我没当做儿戏,我很认真的。”
沈文韶将信将疑地离开,沈鸾气儿还没松完,听说秦舒来了。
“舒舒?”
她顿时慌了起来,“要不、要不让她先回去,就说我歇下了。”
“姑娘,您为何不见秦姑娘,她都来两回了。”
沈鸾攥着被子,一次两次不见秦舒,她难道还能一辈子不见?便是要与舒舒生分,也得说清楚才行。
“请她进来吧。”
沈鸾许久没见到秦舒,等人的时候心里十分紧张,手怎么放都不对劲。
可是等真见着了人,沈鸾脑子里反而没有太多的想法。
“怎么就病的这样严重了?上回就想来看你,说是你刚喝了药睡下,也就没打扰你,瘦得都要脱相了。”
秦舒眉头蹙着,在沈鸾床边坐下,“如今好些了没,大夫说何时可以大好?”
沈鸾心中疑惑,莫非秦舒还不知道自己与萧然的事?
“已经不碍事了,再休养些日子就行。”
秦舒闻言松了口气,又重重叹息一声。
“阿鸾,我与你自小相识,小时候便玩在一块儿,那会儿我们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朋友,你还记得吗?”
“……记得。”
“所以不管你跟我哥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不要影响到我们俩好不好?”
秦舒说着说着就眼泪汪汪地看着沈鸾,“我都要难过死了,你不会因为不喜欢我哥了,就不喜欢我了吧……”
沈鸾愕然,随即眼眶也倏地通红起来。
“舒舒……”
“就算你做不了我嫂子也没关系,你喜欢谁都行,但是你也要喜欢我呜呜呜呜……”
沈鸾手足无措地给秦舒擦眼泪,“你别哭,别哭啊,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了?我最喜欢你。”
秦舒于是嚎的更大声,旁边秦家的丫头都呆住了,自己姑娘这是来探病的吧?是吧?
等她好不容易停下,眼睛已经开始肿了,沈鸾无奈,让紫烟去拿了冰帕子给她敷一敷。
“一会儿回去让你爹娘瞧见,还以为在我这儿受了委屈呢。”
秦舒这会儿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边按着帕子一边噘着嘴,“我害怕嘛,我听说你要嫁给萧然,我就怕你会不会连我一块儿讨厌了。”
“……你都知道了?”
“对呀,我跟我哥说的时候他好像都还不知道呢。”
沈鸾:“……”
原来秦戈是这么知道的……
“阿鸾,你真要嫁给萧然啊?当然我不是说你眼光不好啊,我就是想问问,我哥是不是哪里让你讨厌了?你告诉我,等他回来了我帮你骂他。”
沈鸾低低地说:“没有,不关他的事。”
“那怎么……”
“舒舒,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可能,是我跟你哥哥没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