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就是谢家来的人?瞧着对画作十分有兴趣。”
沈鸾点点头,“谢家哥哥在书画上极有天赋,作出来的画都非常的厉害,改天给你也看看。”
秦戈侧了侧头,笑容微妙起来,“这么好?难得听你这么夸人。”
“我素来都很乐于发现别人的优点。”
“是吗,你都没怎么夸过我。”
沈鸾:“……”
秦戈目光定定地看着沈鸾,沈鸾定定地看着屋梁。
他还缺人夸?
“还是说,我身上没什么优点?”
沈鸾在心里叹气,“秦大哥英明神武,文武双全,人中豪杰……”
“不是这种,这样的词儿你用在旁人身上也是一样,就没有我独有的夸赞吗?”
沈鸾扭头眯着眼睛看他,“不如秦大哥说说你想听什么,我照说就是了。”
她微微有些小脾气的样子,让秦戈在心里笑出来,眼睛闪了闪,“当真?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别别别。”
沈鸾立刻认怂,“我说笑的。”
她觉得自己不及时阻止的话,秦戈一定会说出一大串她绝对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
秦戈立刻一脸可惜,看得沈鸾胆颤心惊。
“秦大哥今儿不忙?怎么会来字画铺?”
秦戈手里拿了把扇子,轻轻地摇动给沈鸾扇风,一边说,“最近都不怎么太忙,听舒舒说你书房里挂了几幅画你特别喜欢,我这不就想着投其所好,也来挑几幅给你送过去。”
沈鸾愕然,“给我……选画?”
“有什么奇怪的吗?”
原本沈鸾觉得,这太奇怪了吧,但他这么一反问,自己就愣住了,莫非,不奇怪?
秦戈脸上的笑容可谓魅惑人心,又哀怨又深情,“我已是走了不少家字画铺子,也没挑中合心意的,这烈日当头,但我一点儿都不觉得辛苦。”
沈鸾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身子后倾,明显想要离秦戈远一点。
这个人有毒!
她这会儿心跳的都有点不大对劲!也太可怕了这个男人,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为所欲为,简直……简直可耻!
沈鸾不想败下阵去,故作淡定地目光转开,学着自己哥哥高冷的模样,淡淡道,“秦大哥有心了。”
若不是沈鸾红透的耳垂,秦戈都快要相信了。
他扭头轻笑出声,沈鸾连脖子都泛起了红晕,高冷立刻变成气急败坏,瞅瞅四下里没人往这儿看,快速踢了秦戈一脚。
“你笑什么!”
秦戈笑得越发欢畅,“阿鸾,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你胡说什么!”
“我从不胡说。”
“你还说!”
沈鸾都要气死了,这个男人从前在她心里的印象多么威武霸气,冷若冰霜,怎么原来他其实是个这么……这么……
沈鸾形容不来,就觉得差距太大,令她无法招架。
他们这儿的动静让沉醉与画作的谢谦回过神,他只看了秦戈一眼,心里已经默默衡量出了差距来。
“沈妹妹,这一位是……”
沈鸾恢复表情,“这是广阳侯世子。”
秦戈起身,谢谦立刻行礼,侯府的世子,怪不得通身的气派。
秦戈在谢谦面前又是另一种姿态,却也不算难以接近,似是因为沈鸾的缘故,言语间都透出一种亲切。
知道谢谦喜爱作画,秦戈居然能跟他聊到一块儿去,越聊谢谦就越是兴奋。
“没想到世子竟也是同道中人,今日与您相谈,受益良多。”
秦戈谦虚地笑了笑,“我不过只懂些皮毛,不如谢兄精益,若谢兄当真想要钻研此道,我也可以为你引荐几位晏城小有名气的画师,比如方才你端详良久的那幅春耕图,它便是出自我一位友人之手。”
“当真?”
谢谦激动的双颊泛红,那幅春耕图是他最为喜欢的一幅,站在画作面前,仿佛都能够闻得到泥土的气息,能听见耕牛的声音。
秦戈点点头,“自然是真的,我从不喜欢说虚言,这一点阿鸾知道。”
沈鸾茫然地抬头,好端端地你们聊就聊,又提到她做什么?
在谢谦的注视下,沈鸾保持着良好的修养点头,扭头不着痕迹地瞪了秦戈一眼。
谢谦注意到她的举动,心底深处生出一点点遗憾来。
沈姑娘在这位广阳侯世子面前,似乎有些不一样,自己还想着等他什么时候能够出人头地,到那时,他或许可以有资格对她动心,但现在想想,是他太天真了,凭什么会以为沈鸾要等着他出人头地呢?
不过这样也好,沈鸾这么好的姑娘,就该值得被更加强大厉害,可以守着她的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