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手脚麻利,问到了价格将银子塞过去。
海瑞聪沉着脸,“沈姑娘这是何意?”
“谢谦哥哥要买千层糕,海公子明明不需要还要提前买下,难道不就是想趁机抬价?”
沈鸾一脸无辜单纯,“我跟着母亲去铺子上的时候见过这样的事,也没什么难以启齿的,母亲教我做人要大方,又刚好过年,海公子若是觉得不够,也是好再商量的。”
她转头朝谢谦弯了弯嘴角,“谢谦哥哥说我说的对不对?”
谢谦险些笑出来,海瑞聪的脸都快要涨成了猪肝色,周围看热闹的人可没多少修养,有些已经笑出了声音。
“这位姑娘确实大方,五倍,可不少了,海公子不能欺负人家来探亲的姑娘啊。”
“姑娘你心地可真好,你看我这里也有千层糕,你要不,也买点?”
沈鸾就娇娇羞羞地笑,像是做了什么好事被人夸奖不好意思一样,动人的笑颜让人自动自发地站在她这一边,埋汰起海瑞聪来无所顾忌,过年嘛,百无禁忌。
海瑞聪面皮发涨,这么多人也不好再胡搅蛮缠,带着家丁拨开人群气哼哼地离开。
沈鸾见没了热闹,淡定地带着谢谦往外走,也不走远,就回到茶馆里坐下。
“抱歉,让妹妹看笑话了。”
谢谦低声跟沈鸾致歉,有些不自在,“说了带你出来玩,却遇到这样的事……”
“这种事儿也不怪谢谦哥哥,这世上脑子不好的人多得是,遇见了,自认倒霉就是,也不是你的错。”
沈鸾拉着他坐下,紫烟让伙计上了好茶,又将千层糕打开放在桌上,又叫了几样别的点心,动作利落得体。
沈鸾用签子叉了一小块千层糕放到口中,果然不错,甜而不腻,软糯适中。
她往紫烟嘴里也塞了一块,紫烟吃完眼睛放光,“回头我试一试,比城东那家铺子的要好吃,许是用的米粉不一样?”
沈鸾严肃地摇头,“不,这个好吃,因为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紫烟:“……”
她看了谢谦一眼,人谢公子都呆住了,姑娘真是一点儿形象都不要。
沈鸾吃的惬意,还笑眯眯地招呼谢谦一块儿吃,“确实很好吃呢,要感谢谢谦哥哥带我来这儿。”
“哪、哪里,是我没用,买个糕还要让沈妹妹出面。”
“那是因为谢谦哥哥太懂礼数,不过对于有些人不必讲道理,你越是守礼规矩,他就越是蛮不讲理,觉得你好欺负。”
沈鸾放下签子,“这种人我见得多,也不觉得稀奇。”
谢谦见过不少女子,有温柔内敛的,有高高在上的,可是极少见到沈鸾这样,坦荡自在,将他当做朋友一般相处的姑娘。
他抿了抿嘴唇,“不瞒姑娘说,会如此,也是因为我自身没有底气,我若是如你兄长那般金榜题名,又何必畏惧那种人。”
沈鸾竖起一根手指头摇着,“此言差矣。”
她指了指自己,“我也不曾金榜题名过,谢谦哥哥可是会瞧不起我?”
“那当然不会!”
“广阳侯世子也不曾金榜题名,却平乱有功,谢谦哥哥可会瞧不起他?”
“沈妹妹,这怎么会呢。”
“是啊,没有金榜题名的人多了去了,但人总在别处有值得人尊敬的地方,便是没有长处,也不必畏惧他人,又不指望着别人生活,忍气吞声只会让自己不痛快。”
沈鸾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皱了皱鼻子,随即又笑起来,“我也是胡说的,谢谦哥哥别当真。”
茶馆外有杂耍班子过去,沈鸾被吸引了注意,眼睛瞪得大大地看。
谢谦放在桌面的手慢慢攒成一个拳头,从小母亲就教他凡事能忍就忍,忍一忍也不少一块肉,何必招惹更多的麻烦,再说谢家的家境如此,他若是对人强硬,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母亲一遍遍地说着,他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己差人家一等,别人拿他当笑话,忍一忍就是,等他们注意到别处不就好了?
可他心里还是会不甘心的,却因为不想给家里添麻烦,一直努力地忍耐。
但他也是有值得自傲的地方,他的画画得很好,隐姓埋名作出来的画,总是很受追捧,但他不敢让人知道那些画出自他之手。
沈妹妹说,人有长处就值得被人尊敬,那自己值不值得呢?
即便没有长处也不必畏惧他人,他也可以吗?可以像她一样,说笑间都透着自信的风采?
……
在外面逛了一圈,沈鸾和谢谦回去了谢府,临分别时,谢谦轻声说,“沈妹妹,我平日也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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