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被自己儿子反驳,觉得脸上无光,没想到一向不喜说话的沈文韶也开了金口。
“大伯母可是弄错了,时常来家学的另有其人,大伯母连事情都没弄清楚便指责鸾儿,未免太过草率。”
尤氏本就心情不好,这会儿被家中晚辈当面顶撞,脸涨得通红。
“沈玥,这话是不是你说的?说沈鸾跟广阳侯世子走得近,还特意去家学给他送甜汤。”
沈玥心里一片冰凉,心里又急又恨,这种话她从前说得多了,也没哪次会当众被叫出来对峙,大伯母今儿是犯得哪门子的毛病?
她颤颤巍巍地看着尤氏,“大伯母莫不是听错了?三姐姐与广阳侯府的秦姑娘交好,大家都知晓,送甜汤一事,我也是听三姐姐无意中提起,究竟给谁送的,我、我如何知晓……”
“好你个沈玥,你现在是不想承认了?分明是你……”
“够了!”
老夫人猛地拍了下桌子,手里的佛珠砸出沉重的声响来。
“沈家书香门第,百年世家,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本了!”
厅堂中寂静无声,老夫人气的不行,加重了沈玥禁足的时间,又把尤氏给罚了月钱。
“道听途说的东西也拿来开口,你可是沈家的掌家媳妇,却用莫须有的罪名指责晚辈,像什么样子!”
尤氏憋屈地低头认错,心里将沈玥恨出个洞来。
沈鸾随着金氏离开的时候,看向沈玥的目光可复杂了。
又是震惊又是疑惑,似是头一次认识沈玥一样,最终咬着嘴唇扭头离开。
沈玥顿时有种孤立无援的绝望,一想到自己得罪了几乎所有人,连沈鸾这个蠢货都不肯帮她,她禁足这两个月,要如何撑得过来?
……
沈鸾管她呢,只觉得看到沈玥纠结的表情,她心里痛快了一些。
只不过,还远远不够。
“姑娘,这个给你放在哪儿?”
沈鸾一愣,看向紫烟手里捧着的木头娃娃。
想想今日发生的事情,她都觉得好笑。
“拿来我好好瞧瞧。”
沈鸾拿着娃娃翻来覆去地看,不得不承认秦舒的想法真是绝妙,还真越看越跟秦戈相像。
“就放着吧,辟邪。”
“啊?”
紫烟不明所以,但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便将娃娃放到了窗前的桌子上,挨着梅瓶,还挺有趣味。
沈玥至少有两个月没办法在自己这儿作妖,沈鸾难得清闲,又给沈文韶做了个扇坠。
眼瞅着天就要热了,读书人嘛,手里拿把扇子很有风雅韵味。
紫烟瞧着未完成的扇坠,赞不绝口,“姑娘的绣活儿是越发好了,配色也精巧,少爷见了一定喜欢。”
“希望吧。”
沈鸾可不指望,不过是感激他之前为自己说的话。
她头一回觉得沈文韶冷着脸怼人的样子帅呆了,好像自己的哥哥也是真实存在了一样。
“等姑娘给少爷做好了扇坠,不如给夫人也绣个什么吧?”
“母亲那里什么都不缺,丝帕和香囊都是请了有名的绣娘送进府里。”
“夫人什么都不缺是一回事,姑娘的心意又是一回事,姑娘不若试试,也许夫人会很开心的。”
沈鸾若有所思,那要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