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防不胜防

要用一生去补偿他。

    那并非是什么赎罪，也并非偿还，那只是一次又一次对他心灵深处的折磨，比肉体上的疼痛更为锥心。

    况且白子黎从未责怪过雪无忧，那是身为灵兽的本能需求，而且雪无忧现在已经达到了如此高的成就，她对于力量的需求本就很正常。然而，她非要和自己过不去！

    “所以，这次我不能再让自己犯错了，也不能再让遗憾重演。”

    “你依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地为我创造幸福，只是现在的风曦月已经不再是你的目标了吧？”

    “没错。”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白子瀚用力将雪依依从自己身边推开。

    他的决绝姿态令雪依依不由得一愣。

    “你……”

    “我已经说过，如果不爱我就别为我做这么多。你觉得愧对我，那就站在我身边，成为我生活中的亲密伙伴，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我不想要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更不想看到你为我付出任何代价。以你的牺牲换来的所谓幸福，并不是我要追求的那种幸福！”

    雪依依看着他愤然的样子，不由得轻轻一笑，“喂……”

    “你说谁是呆瓜呢！你才是真正的大笨蛋！你这个傻瓜！”

    白子瀚气得差点就要甩她一巴掌。她口口声声说愿意为他牺牲一切，但他永远不会接受这样的幸福。那种幸福在他看来，与其说是幸福，不如说是不幸的象征。

    见他怒火中烧，雪依依心中却生出一丝喜悦。她并没有因被推开而懊恼，而是起身拂去身上的尘土，轻轻走向白子瀚，直视他的双眼。

    白子瀚从未见过这只骄傲的城市狐狸眼中流露出这般温柔的目光。

    “即使你这么盯着我看，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笨蛋……”

    “你才笨蛋呢……”

    “笨蛋！”

    “你才是笨蛋！”

    “笨蛋！”

    “你！” 白子瀚实在无法理解这城市狐狸的心态，也无法揣测她的意图，只能退后几步，主动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然而，雪依依却笑了起来，故意贴近他，“怎么了？姐姐我这么可怕吗？干嘛躲着我呢？”

    “我来这里可不是让你开玩笑的。”

    “哦？是吗？我觉得你这个大笨蛋其实是来找姐姐我闹着玩的吧？”

    面对雪依依的笑容，白子瀚愈发不解，他说出那么决绝的话，她为何还能笑得出来？难道痛苦的就只有他自己吗？

    这个大笨蛋……

    雪依依知道他还在为几天前的那次谈话耿耿于怀，四天过去了他还没有消气。真是个大笨蛋……其实只要听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好了，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办完这件事，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

    “你应该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但在处理这件事之前，有些事情我必须向你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呢？”

    雪依依坐了下来，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过来，过来坐在我旁边，我会告诉你的。”

    白子瀚走了过去，在她示意的地方坐下，他想知道雪依依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然而，就在他准备坐下时，雪依依忽然抓住了他的衣领，猛地将他拉向自己，猝不及防之下，白子瀚被拉得跌倒在她身上，两人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

    20xx年，某一天。

    白子瀚回忆不起具体日期，只记得那天他在一条繁华街道上遭遇了一个豪门子弟的挑衅。

    因为不愿与那些纨绔子弟纠缠，他试图离开，但他们却蜂拥而上对他拳脚相加。结局自然是白子瀚反击回去，别人既然动手，他自然不能忍气吞声，尽管那时他还只是个孩子，即便懂得如何利用对手的弱点，但终究脸上被抓伤，手臂也被挠破。

    那时候的凌寒城并非如今的风貌，仍处于各大家族的掌控之下，因为风曦月刚刚接任领袖之位，加之前任领袖的离世，各大家族趁机几乎完全把控了凌寒城。

    那时的凌寒城，一片混乱。

    唯一还算平静的，恐怕就只有凌寒城边缘的花都小区了。

    不过大家都说那里住着一只凶猛的宠物，性格暴躁，但由于它与众仙盟有协议在先，不会伤害众仙盟的人，但由于它的暴脾气，没人愿意接近花都小区。

    那时候的白子瀚可以说是无处容身。

    风曦月正在努力重组众仙盟，处理前任领袖去世后留下的诸多问题，整日忙得焦头烂额，常驻凌寒城，很少回到凌寒峰。

    因此，在凌寒峰，他没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净土。

    他是无人知晓来历的弃婴，戴着面具，许多人甚至以为他的真面目必定丑陋不堪，也因此常常被那些无聊的孩子嘲讽为丑八怪。

    那些纨绔子弟并未因其戴面具显得与众不同而有所顾忌，反而借此挑逗、欺凌他。小孩往往就是这样，看你不顺眼就会出手教训，尤其这些出身豪门的孩子，自幼娇生惯养、嚣张跋扈，凭借自身优越的地位，连做了错事也不会意识到。

    他们就是那些“熊孩子”。

    只有风曦月在场时，他才能暂时获得片刻安宁。

    于是，无处安身的白子瀚为了修炼，早日变得更强，只能硬着头皮走进花都小区。

    虽然那里的宠物脾气暴躁，但它终究不会伤害众仙盟的人，对于无处栖身的白子瀚而言，这里似乎是他唯一的去处。

    毕竟，若修为不足，就算风曦月想庇护他，他也难以避开那些纨绔子弟的骚扰。

    对付这些小混混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彻底认识到自己的实力，从此不敢再招惹自己，甚至向自己低头服输。

    平日里，白子瀚性格温和，不喜欢惹是生非，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忍受别人的欺辱。

    当然……

    至于后来的结果……

    白子瀚只记得自己初次踏入花都小区时，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以至于忘乎所以，直到脚下踩到了一团柔软的东西，低头一看，那只全身雪白的小动物已将自己的小腿紧紧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