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姑娘呆呆傻傻的,不免有些担心,“姑娘,别伤心了。”
姜妤不曾回她这句话,只道,“你还记得我幼时的事情吗?”
宜春还以为她说得是之前与大姑娘争论的话,一时面露难色。
但姜妤却没注意到,只是继续说,“我幼时,身边可有认识什么人?穿着玄衣,应是习武的。”
宜春当真深思一番,良久才头痛到摇摇头,“奴婢记不得了,应该是太过久远了。”
姜妤闷闷应了一声,想到梦中少年的最后一句话眼眶不觉有些发热。
宜春长叹一声,“姑娘又晕了一宿,到现在也该饿了,姑娘吃了药,奴婢再去为你端早膳吧。据说静安寺每十天会做一道素馅包子,尤为好吃,若是去得迟了,还抢不到。”
姜妤又应了一声,对于那好吃到不行的包子也无甚反应,麻木地喝了药。
只有酸涩的汤药入了肚子,这才后知后觉地皱起了脸。
太苦了吧。
“这里面加了多少黄连吗?”
宜春惊讶地看着她,“姑娘可真是神了,这都能尝出来其中有黄连。”
姜妤沉默了,她本意只是想开个玩笑打趣一下,好缓解这过于沉闷的气氛。
没想到这汤药里居然还真的加了黄连,难怪苦到嘴巴都麻木了。
*
素馅包子最后是由霜月送来的,她恭恭敬敬地捧着几个热腾腾,看起来刚出蒸屉的包子。
宜春和敛夏就在旁边,沉默地听着霜月的一通言论,“五姑娘见怪,我们家姑娘昨日里不是有意的。”
“大姑娘这几日上山,也许是水土不服,总觉得心浮气躁。又听到五姑娘您生病,心头又是心痛又是着急,但我们姑娘这个人,您也晓得,一贯是个不直言的人。”
“昨日里遭那小丫鬟刺激,一下急火攻心,这才说了重话。”
她这番话,避重就轻的紧儿,完全盖过了姜卿皎自身的原因。
不过姜妤本身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上司说得对,没太必要对小说中的角色产生感情,免得脱离世界后彼此都伤心。
她用油纸包了个素馅包子塞嘴里吃着,咬下去第一口时,眼睛不由睁大了,眼里都流露出光彩来。
这包子皮薄馅料还多,咬下去甚至还会爆汁,满满的素馅一尝都知道是新鲜采摘的。包子皮暄软,包子馅多汁,简直比肉包子都好吃。
眼瞧着姜妤这边吃得开心,一旁候着的霜月眼中也带上了微许的笑意,很浅,也一闪而过。
“我们姑娘为了表达歉意,又担心五姑娘您这边的人手不够,于是特意让我来您身边侍候着。等到回去时,再回到我们姑娘身边。”
姜妤咬着包子,全然只顾着享受美味,被烫到时嘶哈嘶哈吐着气,被烫红的舌尖吐出,全然没有仔细听一旁的霜月讲话,自然也不曾注意到她晦暗莫测的眼神。
宜春倒是有心注意,只是再看去时,这个娃娃脸的丫鬟还是带着一副得体的笑脸,瞧着格外讨喜。
姜妤听到说有补偿,几乎是默认了就是这一盘包子,直到吃饱了眼瞧着霜月还在。
这才朦朦胧胧间回忆她刚刚说得话,只一瞬间就清醒了。
结巴着开口,“你?你要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