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独处与反思

    早上。

    睁开眼的时候。

    头痛欲裂。

    房间里很安静，门外听不见任何动静。

    小町起来了吗？父母出门了吗？

    北诺感知不到他们的脚步声，以及制作早餐的声响。

    当他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来到了早上10点24分，另外有好几通未接电话，以及一些未读短信。

    迟到了。

    哪怕有人在途中将他唤醒，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估计结局也不会改变。

    “这就是回溯的副作用吗……”

    北诺动作迟缓地爬到窗边，将紧闭的窗帘拉开了一角。

    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他条件反射般的眯起了眼，然后任由光线洒在脸上。

    日光传递的温暖让头脑清醒了一些，眼睛在适应当前亮度。

    随后，北诺起床洗漱，穿好了校园制服，又将餐桌上的面包和煎蛋热好。

    他吃完这份热乎乎的早餐，感觉身体多了几分活力。

    还未等北诺离开家门。

    桌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没有来电铃声，仅仅是在震动。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没有设置铃声的习惯，因为很少有人给他打电话，除非是广告推销或骚扰电话。

    但现在有所改变，小町、材木座、平冢老师，这三人还是时常联系他。

    平冢静的联系方式，是最近才添加的。

    网球比赛的事情发生后，她对北诺的擅自行动不放心，随便找了一个时间，让北诺去了趟办公室，再次询问了一遍最近的情况，才交换了手机号码。

    早上醒来时，那一连串的未接来电，都是平冢静打来的。

    北诺拿起手机，屏幕上果然显示着她的来电。

    接通电话。

    “到底要……嗯？终于打通了。”手机里传来平冢静诧异的声音，接着她又单刀直入地问道：“喂！你现在什么情况？”

    北诺将手机稍微拿远，然后简短地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平冢静认真听完，便开口制止道：“你今天先休息，别想着带病上学。”

    “但是……”

    “没有但是！”

    手机的怒吼刺激到耳膜，引得北诺一阵精神恍惚。

    原本强壮的身体，此刻竟然有些弱不禁风，一点点高频响声便会让头脑阵痛。

    北诺无奈答应道：“我知道了，今天就不去了。”

    “那就好。”电话里传来些许呼气声，平冢静最后叮嘱道：“好好休息，注意饮食，至少今天，别让我在学校看见你。”

    嘟……

    通话结束。

    北诺放下手机，随后瘫坐在沙发上。

    他已经彻底闲下来。

    不用去学校，同时意味着无须录制素材，至少今天他可以放松精神，就这么待在家中，一个人安静独处。

    除了中午饭需要自己解决，晚上小町会回来煮饭，其他的事也不用操心。

    北诺瞥了一眼手机，查看起未读短信。

    除了平冢静的夺命连环短信，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消息。

    「你还好吧？如果是生病了，记得吃药和休息，当然，若是没有大碍那更好。——叶山隼人」

    不愧是人气王叶山，维护人际关系确实有一手。

    如果是普通女生病倒后，突然收到这封关心邮件，多多少少会心动吧。

    但北诺知道，叶山的这种举动只是随意为之。

    三浦与由比滨关系融洽后，他与叶山有过一次谈话。

    “说实话，我讨厌这种手段，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她们两个很可能因此分道扬镳，你的计划充满了不确定性。”叶山脸色格外严肃，丝毫没有往常的轻松感，“除此之外……这种人为干预的计谋，让我觉得有些虚假。”

    “虚假……这轮不到你来说吧。”

    叶山沉默了片刻，又继续说道：“或许吧，关于你的事，我不会四处声张，更不会告诉优美子。但是，最近姬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问了她们俩很多细节，希望你别说漏嘴。”

    “我知道，由比滨同学已经被我敷衍过去了。”

    “嗯……你还在称呼她的姓氏吗？”叶山的语气有些奇怪，“明明她已经在叫你的名字了。”

    “她本人都没意见，这点不需要你来关心。”

    “……”

    北诺将手机息屏，大脑在漫无目的思索着。

    他确实有些生病了，只要闭上眼，脑海里便会浮现那些零碎片段，仿佛是多余的记忆在擅自翻涌。

    这种病，吃药也没有用，只能等待大脑调整过来。

    毕竟在回溯的途中，他也遇到过类似的症状，但还算轻微，调用意志和心神就能将其压制。

    现在的北诺，还能扛得住回溯带来的副作用，如果实在不行，他也能从商店里购买一份【精神强化】。

    但人气值快见底了。

    为了尽可能改变“偏离值”，以及制作加长版的番剧，他已经将之前的收益几乎全都搭了进去。

    253万人气值，如今只剩下12万多一点。

    虽然单独购买【精神强化】只需8万，但他还是想谨慎一点。

    因为剩下的人气值是他仅存的底气。

    即便现在头昏脑涨，那也只是暂时的。

    只要到了晚上9点，北诺就能收获第5集、第6集的成果。

    他大量投入资源，为的就是改变番剧时长，整合更多的素材，以此来撬动“偏离值”。

    北诺已经数不清自己回溯了多少次。

    但他确实将每次回溯，都用到了极致。

    收集信息、改变策略、填补故事漏洞……大大小小的事，他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才有了现在的数据。

    【当前故事偏离值：49.3%】

    这几乎是极限了。

    因为番剧只播出了一半，理论上，他也只能改变至50%的程度。

    这其中的数字意味着什么，北诺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第5集和第6集的剧情，基本是他亲手策划。

    最开始，他变着花样让由比滨与三浦和好，只为试探哪种方式的“偏离值”最多。

    光是三浦哭泣的场景，北诺就看了接近十次。

    当他明白影响“偏离值”的重要因素后，便立即更换了策略。

    从撮合两人和好，变成了阻止她们交谈。

    由比滨这边的处理方式最简单。

    北诺使用信任她的言论，让她坚持做自己，不随便屈服，从而减少与三浦的谈话。

    至于三浦，她是最难处理的。

    因为三浦优美子，曾多次醒悟或反悔。

    其中最离奇的一次，乃是比赛前一天的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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