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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公子扶苏要回京,要做储君,要形成自己的政治势力。
公子扶苏的政治势力的主要组成就是宗室和外戚,于是宝鼎利用公子扶苏这个储君身份,把矛盾层生的宗室和外戚拉到了一起。
宝鼎当前的对策是,利用北疆紧张的局势,利用即将到来的南北战争,利用正在实施的北疆防御体系,在中央财政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大量引入ī营工商业,利用ī人资本和技术来推动北疆的发展,加强北疆的武力。
中央要限制和打击ī营工商业,北疆却反其道而行之,不遗余力地发展ī营工商业,这种公开的对抗对中央的权威显然是一种挑战,但宝鼎没有选择。政治斗争嘛,无法就是在斗争中妥协,在妥协中斗争。为了能让帝国渡过危机,把国祚延续下去,让中土的普罗大众从历史上的那场浩劫中逃脱出来,宝鼎义无反顾。
琴氏一直想进入北疆,这次终于获得了合作机会,而宝鼎也不吝啬,把北疆最的一块送给了巴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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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在最短时间内缓解当前紧张局势,内廷拿出了两种意见。”
隗清看了大兄隗状一眼,看他并无阻止之一,于是继续说道,“一是从关东各郡迁徙大量富豪,把他们安置在关中、巴蜀和荆宛三地。还有一个则是命令各郡马上收缴所有铜铁利器,就地炼化。”
琴唐嗤之以鼻,嘲讽道,“迁徙关东富豪其实就是抢钱,咸阳宫先抢他们一次,然后地方郡县再抢他们一次,最终把他们抢得一无所有。”
“我看主要目的还是防止关东人叛唐仰笑道,“收缴天下利器足以说明问题了。”
“咸阳宫怕的不是关东人叛而是怕府库里没钱。”琴唐不屑地撇撇嘴,“我看他们收缴天下利器的目的就是想铸更多的钱,钱铸得越多,谷价就涨得越厉害,最终天下人的财富都给咸阳宫洗劫一空了。好手段。”
“治标不治本。”宝鼎笑着摇摇头,“关东人为什么叛叛的根源什么?不去解决根源问题,不去想办法疏通,却总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总是妄图靠堵塞去阻止叛这是行不通的,最终必定自食恶果。”
隗清黛眉微挑,问道,“武烈侯反对?”
宝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隗状,一语双关地说道,“中央财政之所以入不敷出,关键原因在于咸阳宫的心态不好。咸阳宫太急了,试图一夜间解决所有的问题,这怎么可能?凡事都要量力而行,以现在的财赋收入来说,可以先集中财力完成统一大业,然后再去北疆与匈奴人作战。就统一战争来说,中原、山东、两淮和江南可以集结二十万到二十五万左右的军队进行江淮决战和渡江作战,不出意外的话,一到两年内就可以灭杀楚国。当然了,前线将士假如上下齐心,全力以赴,或许今年内就能占据江东。”
隗状面带笑意,微微点头。
他注意到宝鼎没有提到岭南,也没有提到直道,更没有提到为统一大典而大兴土木的事,也就是说,宝鼎希望双方在未来几年的发展策略上达成一致,以循序渐进的方式,集中财力把最急迫的事情解决了,至于其他的与王国发展关系不大甚至有损王国发展的事情,统统搁置一旁,绝不把有限的财政做无谓的费。
很显然,宝鼎已经下了决心,迫于即将到来的南北战争,他必须竭尽全力让国内局势先稳下来,“集权”和“分封”的矛盾也好,“官”与“民”的矛盾也好,中央和地方的矛盾也好,统统放下,谁敢与其公开对抗,谁敢把个人和集团利益置于王国利益至上,宝鼎就要联合秦王政动手杀人了。
步子稳一稳也好,在国内外局势都异常紧张之刻,内部矛盾的爆发只会让形势更糟糕,让大家的利益都受损。同归于尽石俱焚的蠢事绝对不能干,顺应形势发展,在发展中攫取最大利益,才是生存之道。
“楚国有大江之险,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吧?”琴唐怀疑道。
“在绝对实力面前,谁有抵御之力?”宝鼎语含深意,缓缓说道。
众人互相看看,都不敢擅自接话,不知道宝鼎接下来打算说什么。
“集权于中央是大势所趋,是天道,非人力可以改变。”
宝鼎果然语出惊人,隗状等人虽然神è不变,但内心里却是陡掀bō澜。
“集权中央之后,王国财政自然也是集中于中央,这一点毋庸置疑。”宝鼎继续说道,“是国强民富,还是民富国强,都要依据实际情况来灵活实施,所以是否与民争利,始终存在争论,也无法分出胜负高低。”
这句话一说,隗清、琴唐和琴珪的脸è随即有了变化,就连陪坐一侧的乌氏倮和乌原父子也是暗自惶恐。
宝鼎在今日形势下所拥有的实力,和他所说的话始终不相符合。今日形势下宝鼎可以割据称霸,可以与秦王政正面jiā锋,但宝鼎始终坚持大一统,始终说大秦的未来是中央集权,然后他又不遗余力地推动北疆的发展,实际上就是增强他自己的实力,同时他又不遗余力地压制对手,这个对手同样包括秦王政,这使得宝鼎的言行总是充满着矛盾,让这个时代的人看不懂,而正是因为看不懂,大家越来越畏惧宝鼎,不知道他继续发展下去,将给中土带来何等祸福。
“我曾经说过,任何国策和政策都要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时代在进步,国策和政策也要随之调整,不过有一点亘古不变。”
众人齐齐望向宝鼎,等待他的答案。
宝鼎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隗状,“我们主宰着这个时代,国策和政策都是我们制定的,同时也是为我们而服务。”
“所以……”宝鼎的手转向了乌原和琴珪,“我看不到乌氏和琴氏的未来,现在看不到,将来更看不到。”
琴氏和乌氏同时è变。
隗状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你们是否以为我和丞相能够阻止咸阳宫对关东富豪的掠夺?”宝鼎问道。
琴珪下意识地点点头。
“绝无可能。”宝鼎说道,“关东六国,从他们的王族到地方富豪,都是我们的敌人。对于敌人,征服他们的最好办法,就是从体上彻底消灭他们。”
宝鼎想到历史上的关东富豪大迁徙,不禁暗自叹息。假如历史上的秦王政没有果断实施此策,恐怕秦国在内忧外患之下,连十五年都支撑不过去。这个时代的贵族必须灭亡,必须更新换代,必须从思想上到体上都彻底消灭“分封”,然后帝国才能看到世代传承的希望。
“你们也是一样。”宝鼎再次手指琴氏和乌氏,“大秦只要一个政策,一道命令,就能让你们的体和财富同时消失。”
听到这里,大家都有些明白了。不要再做巨商富贾了,赶紧利用眼前的时机调换身份,踏入贵族行列,成为国策和政策的制定者,而不是国策和政策的牺牲品。
琴唐承认宝鼎的话说得有道理,但一想到宝鼎用这种赤的方式进行掠夺,他的愤怒就不可遏止的喷发而出。
你是中土最无耻的大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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