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刻打断她,“她个子矮,怕围成个球。”
木木对他敢怒不敢言,就听赵牧之那傻子欢乐的说:“女款会短一些。”
“好了,好了,让她自己臭美会儿,”颜晟安哄着她往客厅走,“今天试镜怎么样?”
抱着那可笑的热水袋,颜晟安一会儿将努力攀爬的十月从自己身上拎下来,一会儿从牧之身上拎下来,简直不堪其扰。
“情况就是这样,希望你做决定的时候心里有个数。”颜晟安把跟季叔平打听来的原原本本告诉她。
“宣姐有跟我说到过会有舆论的压力,”其实牧之并非一无所知,“但是她相信我能演好,我也相信她可以处理好。我们一开始,可能没有那么多万全的选择,还是需要承担一些风险,才能努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话她说的从容,但内心想的却是暂时搁置的繁花似锦,一开始只是相对比较喜欢这个故事,更加肯定它所承载的社会责任。后来跟张赟一次次的交流,慢慢的被他为梦想执着的精神所打动,最后不能成行,还是从他的乐观中受益。而且这个项目暂时失败的原因有一项,就是她还不是一个能撑的起电影的演员……
人要达到最终的目的,总要额外多努力出很多。
颜晟安看着小姑娘有些低落的表情,很想说你其实不一定需要承担什么风险,你可以求助我,问我怎么办,然后等着我为你办妥。但是她却自己振奋起来:“我对我们有信心!”
是呢,颜晟安伸出暖的好好的手为她整理了下鬓间的发丝,对她谁会没有信心呢?
纪宣从酒席上下来,整个人萎靡成一团,车开到家里她只打发了司机走,自己窝在后座一步也不想动,简直想团在这里睡到天荒地老。
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的酒,也不知道前前后后说了多少的话,这酒席上那么多人,却凝成了个铁核桃一般,一丝裂痕也撬不开。聊到最后王章沐都劝她缓缓,说不急在这一时。
她当然知道不急这一时,但她更喜欢时时急迫才能更稳妥的拿下。
浑身上下难受的紧,也许经纪人就不该有胃。她挣扎着下车吐了,脑子里咣咣咣,可能是大脑捶打着小脑,小脑捶打着脑干。一会儿想着怎么搞定自己资源部,一会儿想着怎么去搞定外面那些面目全非的谁谁谁,一会儿又劝自己别想,快休息会儿。
只是她不知道,这圈子说小也小的很,一件事传着传着,聊着聊着就不一样了。
“无所依着那个新人要演云纹?”Kayla不可思议的问。
“是啊,你说可笑吧。也不知道是这人胃口大,还是纪宣胃口大,名不见经传呢,什么都敢想!”
说话的是Kayla的一个模特朋友,也不知是从谁那里听到的消息。
“是那个叫赵牧之的新人吗?”
“你认识?”
“啊,她接下来的宣传造型是我做的。怎么她不行么?”
“她算什么咖位,能接詹梦?”
“颜晟安也没替她说话?”
“什么意思,替她说哪门子话?”
Kayla不再多言,只是意有所指的对她眨眨眼。这不言中的意思又慢慢的顺着夜色传了回去。
而夜晚只是一个存在,不做任何评价。
在这个毫不意外的几近凌晨才疲惫归来的晚上,许清推开冷冷清清的宿舍门,如往常一样机械的洗漱准备睡觉,走到床边才留意到床上端端正正放了一条宽大的玫瑰红围巾,是赵牧之常买的那家店里的。上面一张小小的贺卡:祝学业有成,一帆风顺!
她围着那条围巾,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