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但兴许是我方才那番话管用,他到底是卖给了我一个面子。
衡惑神君军这一生都在想天下苍生和心头挚爱孰轻孰重,天下苍生与心头挚爱,他该舍弃谁。
殊不知,二者也可以兼得。
自这一番谈话后,我与横祸神君的关系便比往常亲昵了些。他从来都是端着一副仙山高冷的架子,自这之后话却也多了些。
我们回北斗宫的时候日头已经稍微有些西斜了,甪瑞兽悄悄探出来一个脑袋,模仿了琬炎公主的声音:“神君回来了?”
我“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这甪瑞兽模仿人话语的本事真真是厉害,如果不是此刻她就站在我面前,我真以为是琬炎在说话呢。
衡惑神君心情好了许多,点了点头。
我问甪瑞兽:“琬炎公主可还在北斗宫?”
甪瑞兽又用自己的声音说:“琬炎公主今儿红着脸回了北斗宫,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厨房里,任我怎么敲门她都不开。”
我偷笑了声,这个炎炎……
“我与神君先去大殿,你去跟琬炎公主说我们回来了。”
琬炎既然没有回瑶池台,那定然还是想见一见衡惑神君的,这般让甪瑞兽去告诉她,也不会失了她的面子。
甪瑞兽应下便去了。
衡惑神君如今的话突然多了些,边走边对我说:“你的脑子倒是灵活,什么主意都能想的出来。”
我一笑,只当他是在夸我了:“我虽不如白茗神君那般人情练达,但也知道些人情世故,总归不会像神君一般。”
这两句话的功夫,我们就已走进了北斗宫大殿,衡惑示意我坐下。
衡惑神君明知故问:“不会像本君如何?”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自然是不会像您一样这般让人看了心里发冷。
他今日说的话多,估计口渴了,自拿起桌上的茶壶往茶杯里倒了倒,却不想壶里已没了水。
我提了提自己面前的茶壶,尚且有水,便走上两步为衡惑神君斟茶。
“你们回来了?”琬炎公主明朗欢欣的声音想起,我回头看向她,见她手中果然端着那冰糖燕窝,她回来这些这段时间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正打算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此时她盯着我,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僵硬。
我正有些疑惑不解,此时甪瑞兽近的门来,喊了一声:“仙子,茶水满了!”
我一慌手中的茶壶竟然还在为衡惑神君杯子里倒茶,茶水淌了半桌子,衡惑神君衣袍被浸湿了。
甪瑞兽见状赶紧上前来帮忙,衡惑神君起身,白纱衣袖沾了大半茶渍,他并未责怪,只对我与琬炎说:“我去换件衣服,去去就来。”
琬炎侧了侧身子让衡惑神君出门去,而后将手里端着的冰糖燕窝往桌上放了,再起身时,深色如常。
我却还记得刚才她那僵硬的笑容。
“琬炎,你刚才怎么了?”
琬炎瞪大美眸看向我,说:“没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