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陵频伽之行,迅疾如风。
很快地,透过几重云雾,练云翡再次看见了久而未见的多婆纳。
这一次,那个儒雅干净的清秀少年,却是双肩上各贯穿着一条沉重的断铁链,两边肩头被贯穿的伤口未愈,还有鲜血在不断流出,已经浸湿了他大半赫身躯,一身青衫,近乎全被染成了暗紫。
“小心!!!”
“大胆!!!叛徒休走!”
一声刚猛梵音自妙音与练云翡身后直袭而来。一道火舌,犹如羽箭,毫不留情地烧灼在了妙音的两只爪子和脊背上。
这一烧,妙音吃痛,更是难以忍受这专门针对迦陵频伽的烈焰,她与练云翡这便栽了下去。
“不要管我,快和多婆纳离开须弥境!”
妙音失去意识前猛力一推,练云翡也不敢多想,连忙爬起就奔向了已到了须弥境入口的多婆纳。
此时此刻,多婆纳已想了办法,在一片云雾中,劈开了一道裂缝。
“休走!!!”
厉声如钧雷,忙于奔命的练云翡一时不及躲闪,被一道白光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颈上,这颈上聿清临留下的一道隐符即刻生效护体,却也不耐这光中锋刃余劲,登时,练云翡的颈旁便被豁开了一道寸来长的血口。
“呼……呼……”
突袭而至的疼痛,仿佛传遍了全身,练云翡却是一时说不出话来,太痛,太多的血,将她的咽喉直接锁紧。
饶是如此,练云翡仍是一只手捂紧了自己颈项上的伤口,跌跌撞撞地拼力跑到了情况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多婆纳身边。
遭逢突袭,再加上多日以来被关押受刑,多婆纳怒上心头,冷了一双横眉,抬头便是对那追击而来的尊者一声质问。
“罪不及外人,浮经塔是我擅闯,秘卷亦是我盗走,你平白无故,怎能如此伤及无辜?哪里有半点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心肠?!”
随着情绪波动,多婆纳两肩上的紧扣着的铁枷倒刺也不知不觉更深地刺进了他的筋肉之中,一道道鲜红,也愈是将他身上的青衫染得如同李子一般的暗紫。
“阿弥陀佛,心不正,便是邪魔,持妄念,更结恶果。你们若是能随我回去,从此待在浮经塔内,再不踏外一步,一切罪业便从此化消。”
多婆纳闻言,冷哼了一声。毫不在乎身上的伤口和疼痛,只见他右手抓住了左肩头上的带枷铁链,指节泛白地冒起青筋的同时,他用着几分蛮力,硬生生地将嵌进肩头的铁枷卸了下来。
另一边的肩头,同样如法炮制。
多婆纳一声不吭,可一边还捂着伤口的练云翡见了此情此景,自己反倒是额上出了冷汗。
“罪业,何来罪,何来业?如果多婆纳盗取秘卷是罪,擅闯浮经塔伤了百目罗刹是业,那须弥境任由真正的邪魔逍遥,不知是不是也算得上是罪业呢?”
多婆纳说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肩上的伤口,在他蛮力扯去枷锁后带来的疼痛,远比被束缚的时候还要痛。
此刻,他急需医治,也急需带走无辜受他牵连的练云翡逃离须弥境。
可显然,这二者,看起来哪个都不可能。可也并非全无可能,多婆纳怀里,正藏着被他盗来的秘卷。
秘卷上的禁忌,既有能让他逃离须弥境的法子,也有能让他即刻恢复的法子。
可他……决不能再用。
“冥顽不灵!”
远远地,只听得来自那尊者洪钟一般的呵斥,一个巨大的手掌印便从天而降了,看样子,是要把已迫近裂缝的二人抓走。
等待二人的,就如同他方才所说,是永生永世的囚禁在浮经塔内。
“尊者且慢!!!”
千钧一发之际,练云翡听到自她身后的缝隙中传来了久违了的声音,是她的师叔─聿清临!
话音刚落,人未止,冷锋先行,竹方却玉狭长的剑身已快聿清临一步,抢先透过裂缝,来到了即将被抓走的二人身前。
刹时,神锋寒光,顿化三千剑影,齐齐地直对那从天而降的手掌印冲飞上前。掌印来势汹汹,竹方却玉虽不敌这万钧力道,奈何胜在三千化影,趁机取巧,掌印所携的力道,居然被化去了一多半。
“小心!快走!”
就在这时,费了一番周折才进入了须弥境的聿清临,右手剑指变换了三千剑影的阵势,来不及多想,即刻将二人护在了身后,更是推了一把,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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